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胎,血脉相连的骨肉!他尚未出世,便要背负这样一个名字一个承载着他父亲对另一个女人永生永世思念的符号一个时时刻刻提醒着他,他的母亲只是一个卑贱替身的烙印

    不!绝不可以!

    一股从未有过的、近乎毁灭的勇气和绝望,支撑着我摇摇欲坠的身体。我推开文心,不顾她惊恐的阻拦,跌跌撞撞地冲出凤仪宫,向着那象征着至高皇权的乾元殿奔去。沉重的宫装拖在身后,腹中的坠痛越来越清晰,每一次迈步都像是在刀尖上行走。狂风卷起地上的落叶和尘沙,抽打在脸上,生疼。

    天色不知何时已彻底阴沉下来,浓重的铅云低低压着宫阙的飞檐,沉甸甸的,仿佛随时要坍塌下来。风带着一股土腥气和刺骨的寒意,呼啸着穿过长长的宫道,卷起我的裙裾和散乱的发丝。远处,一道惨白的电光骤然撕裂厚重的云层,瞬间照亮了前方巍峨肃穆的乾元殿轮廓,如同蛰伏在黑暗中的巨兽。紧接着,一声震耳欲聋的闷雷,如同沉重的车轮碾过天际,轰隆隆滚过,大地仿佛都在震颤。

    豆大的雨点,毫无征兆地,裹挟着万钧之力,狠狠砸落下来。冰冷,密集,瞬间就将我全身浇透。华丽的宫装吸饱了雨水,变得沉重无比,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腹部的轮廓,也带来刺骨的寒冷。额发湿漉漉地贴在脸颊上,雨水顺着发梢、下颌不断滚落,流进眼睛,模糊了视线。

    皇上!臣妾求见皇上!我用尽全身力气嘶喊着,声音在狂暴的风雨声中被撕扯得支离破碎。膝盖重重砸在乾元殿前冰冷坚硬的青石砖上,那撞击的疼痛透过皮肉骨骼,直抵心尖。雨水冰冷刺骨,瞬间浸透了裙裾和里裤。

    皇上!求您收回成命!我一遍遍地喊着,声音嘶哑,带着哭腔和绝望的祈求,那是臣妾的孩子!求您……不要用那个名字……求您开恩!额头一次次重重磕在湿滑冰冷的砖石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冰冷的雨水混合着温热的液体(不知是雨水还是血水)顺着额角流下,模糊了眼前的一切。

    紧闭的殿门厚重而威严,朱红的漆色在雨水的冲刷下显得更加冰冷刺目。门缝里透出暖黄的光晕,却隔绝了里面的一切声响,也隔绝了我所有的希望。值守殿门的侍卫如同泥塑木雕,面无表情地立在狂风暴雨中,对我的哭喊和跪求视若无睹,眼神冷漠得如同在看一场无关紧要的闹剧。

    时间在冰冷的雨水和绝望的等待中一点点流逝。身体的温度在迅速流失,四肢百骸都冻得麻木僵硬,牙齿不受控制地咯咯作响。腹中的坠痛感却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剧烈,像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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