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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立不稳,后背的冷汗早已湿透。

    不过姐夫,

    李福贵凑近一步,压低了声音,带着点邀功的意味,老家那边……俺娘和俺姐,怕是还惦记着呢。俺这就给老家写信!就说……就说找到姐夫你了!路上是遭了匪,吓破了胆,又怕消息传回去让老太太担心,这才隐姓埋名先赴任了!现在一切安顿好了,请她们放心!

    他眼珠一转,姐夫你看,这说辞……成不

    我看着他那张写满了快夸我聪明的脸,心底涌起一股荒谬的寒意,却又夹杂着一丝如释重负。我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极其僵硬的赞许笑容:好……很好。福贵,你……有心了。

    ---

    李福贵这关刚险险趟过,老天爷似乎觉得我这冒牌货的日子还不够刺激。秋粮入库的时节刚过,一份措辞严厉的公文突然送到了县衙:新任知州大人不日将巡视辖下各县,首站便是翠屏!

    公文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烫得我坐立不安。知州!那可是顶头上司!据说这位姓郑的知州,与老爷王守仁虽非同年同榜,却都曾拜在同一位致仕的刘阁老门下,算是有几分同门之谊。同门……这关系套得好!可这同门二字,此刻却像悬在我头顶的利剑。

    数日后,尘土飞扬中,知州郑大人的仪仗到了。我领着县衙大小官吏,在衙门外恭迎。郑大人四十许年纪,面皮白净,留着三缕清须,一身五品白鹇补服,气度俨然。他下了轿,目光如电,扫过众人,最后落在我身上,带着审视。

    守仁贤弟,他脸上浮起温和的笑容,上前一步,亲热地拍了拍我的手臂,一别经年,贤弟风采依旧啊!只是……似乎清减了些

    那目光在我脸上逡巡,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

    我心头狂跳,面上强挤出笑容,躬身行礼:郑大人一路辛苦!学生……学生惭愧。

    声音干涩,手心又开始冒汗。

    接风宴设在县衙后花园的水榭。酒过三巡,郑大人的话匣子便打开了,从当年在刘阁老门下求学的趣事,到为官理政的心得,再到时下流行的诗词歌赋。他侃侃而谈,目光却不时瞟向我,带着明显的考校之意。

    贤弟,他举起酒杯,笑吟吟地看着我,记得当年在恩师府上,你我同窗共读,贤弟才思敏捷,常有惊人之语。那篇论‘王道与霸道’的策论,恩师可是击节赞赏啊!不知贤弟如今,对此可又有新的见解

    来了!致命的考校!我脑子里轰的一声,瞬间一片空白。什么策论老爷王守仁写过这种东西我哪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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