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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可以先许愿吗?”

    “嗯。”

    她低下头,向前走了一步,两双拖鞋抵着,一粉一灰。

    她脱了鞋,白生生的脚踩了过去。

    心跳相贴的距离。

    她抱着丁兰时的腰,语气轻得如同半空里的浮絮。

    同样的话,从她嘴里讲出来,慢飘飘,挠过耳蜗,有一点蛊惑的意味。

    “丁兰时,你跟我一起出国吧。”

    心有惧

    丁兰时垂首。

    眼低下,梁小慵在他脚背上再踮起脚跟,短短的距离也再次被拉近,柔软的嘴唇蹭过下巴。他能看见润润的眼里自己的影子。

    她期盼地看着他。

    对视十秒定律里讲,男女彼此互看超过十秒,会有接吻的冲动。

    丁兰时并不例外。

    或许特殊之处只在于不需要十秒,不拘泥于对视。他无时无刻都可以拥有亲吻她、拥抱她的欲望。

    但他从不把这些欲望归于喜欢。

    即便面对内心,他也无法坦诚。父母去世带来的固执像一道鸿沟,他只敢恨、只敢讨厌、只敢少跟她说一些话――

    他不敢太靠近她。

    那双太会爱人的眼睛一望,荒芜贫瘠的绝境都会生出玫瑰。

    何况是与她在一起的每一分钟。

    丁兰时感到温暖、快乐、幸福――这些曾经父母给予的种种情绪,正在被另一个人替代,被凶手的女儿替代。

    他意识到这些,第二次有了恐慌的情绪。

    上一次是医生宣告父母死亡的时候。

    他害怕忘记父母;

    他害怕忘记仇恨;

    他害怕自己有一天真的乐融融与梁知成在一张桌上吃饭。

    丁兰时闭了闭眼。

    “――喂,”梁小慵踢了踢他的小腿,拉回他的思绪,“你有没有听见?”

    “听见了。”

    “那……”

    “不。”他再睁开眼睛,冷冷地答。

    “为什么?”被直截了当的拒绝,让她不太高兴,“妈妈都说了,爸爸已经定下了赵柏清。”

    “你应该希望我赢。”

    “这不是许个愿就能成真的。”她松开他的腰,脚掌踩回拖鞋里。

    “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你什么意思?”

    “如果我不赢,你的婚约也不可能解除。”他垂着眼,“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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