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约。”他言简意赅两个字,压住了她的嘴唇。
梁小慵张嘴狠狠咬住他的下唇,一下见血,他却没有松开,反而要比狠似的,重重撞开她的牙关。
“唔唔……”
她挣不过他,自己先疼出眼泪,气得小腿一屈,毫不容情地顶上他的小腹。
丁兰时闷哼一声,下意识松开她。
梁小慵使出全身力气推开他。
“我记得,合约上这条是我提的吧。”她的唇上都是血,有自己的,也有他的。混成一团,在她素白的脸上添起一抹惊心的艳色。
她头一次用这样冷淡的语气回敬他:
“所以,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许碰我。”
平行线
薄薄的湿气如雾纱掠过灯下。
梁小慵转身就走。
身后,脚掌下压,拖鞋胶底在潮湿的大理石砖面发出很细微的一声。
她听见了,没有回头,胸骨里环箍的心跳向下再跌一层。
她失望透顶。
他没有要挽回的意思。
她终于可以彻底认定,他一点也不喜欢她,只是因为合约,不得不睡她。
他可以装得迫切热烈,也可以在瞬间收敛所有的欲望停下。
喜欢是可以忍受的吗?
梁小慵认为不。
她打电话向陈鹿溪求证,阅历如她也说不。男人是下半身的动物,不爱都能如狼似虎,何况是爱。
陈鹿溪笑眯眯地问:“你喜欢上谁了?”
“没谁,”她撇嘴,“已经不喜欢了。”
“不喜欢就不会在凌晨两点给我打电话问这么没头没脑的一句。”她好奇,“你们家那个小帅哥?”
梁小慵:“我讨厌他还来不及。”
“别。你这句话的语气很像在说,你喜欢他还来不及。”
“呸。”她在被窝里翻了个身。
陈鹿溪:“不过你下个月是不是要订婚了?”
“……嗯。”她说,“你怎么知道?”
“William跟我说的――就是骆少虞,还是习惯叫他英文名。”陈鹿溪说,“我们在挪威有一个秀。他那天在会场提了一嘴这事,我才知道。”
梁小慵困惑:“我都只知道个大概,他从哪里听的?”
“不知道。”
梁小慵没有在这件事上过多纠结,与她再聊了一会,挂断电话,陷入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