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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够格……

    沈修宴冰冷的话语如同魔咒,在她空白的脑海里反复回荡。每一次回响,都像鞭子狠狠抽打在她早已千疮百孔的自尊上。

    够了。

    真的够了。

    五年。一千八百多个日夜。她像个虔诚又愚蠢的信徒,守着一座冰冷的神龛,供奉着一个永远不会垂怜她的神祇。她耗尽了自己所有的热情、所有的期待、所有的……爱。换来的,只是日复一日的漠视,和此刻被碾在尘埃里的、连替身都不如的定论。

    一股巨大的、近乎毁灭的疲惫感,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那灼烧的羞愤和绝望。支撑着她跪在这里的最后一丝力气,也随着这股疲惫彻底消散了。

    林晚宜猛地收回了僵在半空的手。

    动作快得甚至带起了一丝微弱的风。

    她没有再看那张被踩着的孕检单一眼,仿佛那只是地上的一片垃圾。她的目光,甚至没有在沈修宴那张英俊却冷酷的脸上停留半分。

    她所有的注意力,都落在了面前矮几上那支沉重的派克金笔上。

    笔身镶嵌的暗金纹路在冷白的壁灯下反射出冰冷的光泽。

    她伸出手,这一次,动作是前所未有的稳定和决绝。指尖触碰到冰凉的金属笔身,没有丝毫犹豫。她用力握紧,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出青白色,仿佛握住的不是笔,而是一把刺向自己心脏的利刃。

    然后,她俯下身。

    身体压得很低,额头几乎要触碰到冰冷的大理石地面。这个卑微的姿势,却因为她眼中彻底熄灭的光和周身散发出的、玉石俱焚般的死寂,而带上了一种惊心动魄的决绝。

    笔尖悬停在离婚协议签名处林晚宜三个打印字的上方。她的名字,此刻看起来如此陌生又讽刺。

    手腕用力,笔尖落下。

    黑色的墨水在洁白的纸面上迅速洇开,流畅而沉重地勾勒出三个字:**林晚宜**。

    力透纸背。

    最后一笔落下,她像是耗尽了所有的生命,猛地将沉重的金笔掷开!

    当啷——!

    金属笔身砸在坚硬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刺耳又突兀的脆响,在这被暴雨和死寂充斥的空间里,如同一个决绝的休止符。

    沈修宴似乎没料到她如此干脆,甚至连一丝多余的反应都没有。他夹着雪茄的手指微微一顿,眼底深处那抹掌控一切的笃定似乎出现了一丝极其细微的裂痕,被一丝难以察觉的错愕取代。他下意识地低头,看向被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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