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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镁光灯下,女高音的尸体在《图兰朵》布景架上摇晃,而他正蹲在舞台暗格里雕刻人偶的左手无名指,指环上还沾着化妆间的粉底。

    202病房患者失控!广播里的电流声让陈墨牙龈发酸。当护工撞开隔壁房门时,他听见金属器械落地的脆响,还有某种湿润的撕扯声——就像当年醉汉用消防斧劈开家门时,母亲最后那声卡在气管里的呜咽。

    江医生的瞳孔突然收缩成针尖大小:上周三凌晨两点,你在哪里他的钢笔不知何时变成了手术剪,刀尖正对着陈墨左手静脉处新结的痂。

    诊疗室的白炽灯管开始频闪,陈墨看见自己的影子在墙上分裂成两个。红衣的那个正在组装人偶关节,黑衣的那个举起带齿痕的纸月亮。当两个影子将月亮拼合时,墙面上浮现出化工厂地下管网的荧光地图,与林峰在物证室看到的蓝图完全重叠。

    月亮说它饿了。陈墨的牙齿咬破舌尖,血珠滴在拘束床护栏上形成微型漩涡,守夜人喂它吃了齿轮,就像妈妈喂我吃药......

    玻璃炸裂的巨响打断了他的呢喃。隔壁病房的窗框在暴雨中摇晃,一截缠着戏服绸缎的断指正卡在窗缝里。陈墨突然剧烈干呕,他认出那是自己三天前埋在诊疗中心梧桐树下的人偶部件——当时绸缎还是孔雀蓝的,此刻却浸透了新鲜的血色。

    江医生的手机在此时亮起,屏幕上是林峰发来的化工厂现场照片。当镜头扫过那排悬挂的人偶时,陈墨的虹膜表面突然浮现出密码锁般的同心圆纹路。他盯着照片右下角被阴影覆盖的配电箱,喉结上下滚动:那里藏着妈妈的梳妆镜。

    暴雨在此时达到巅峰,整栋诊疗大楼的电路同时跳闸。在应急灯亮起前的三秒黑暗里,陈墨听见二十年未响的诺基亚铃声从自己床底传出。当他蠕动着用脚趾勾出那个老式手机时,显示屏上的短信让所有声音都消失了:

    2003年6月17日

    23:47

    发件人:妈妈

    墨墨,江医生给的糖别吃

    林峰的战术手套沾满了化工厂的锈渣,此刻正捏着诊疗中心的门禁卡。雨滴在警戒带上弹跳,把刑事现场四个字晕染成扭曲的蚯蚓。当他推开202病房的铁门时,三十七个不是我的便签正从天花板飘落,每张背面都画着齿轮咬合示意图。

    人偶剧场在呼吸。陈墨蜷缩在墙角喃喃自语,手中的刻刀正在床板雕刻月相图。他的左脚踝锁着电子镣铐,蓝光随着脉搏明灭,在地面投下守夜人的剪影。

    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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