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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细雨沾湿了他的肩膀,他却浑然不觉。

    我的心突然跳得快了些,握着的书页微微发皱。

    他蓦然回首。

    目光相触的刹那,我慌忙低头,却已听见自己急促的呼吸。

    待那脚步声彻底消失在雨声中,才惊觉手中的书,仍停在那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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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下意识按住心口,三皇子那里一直没有回音,我也不敢轻举妄动。见到周大人,心中难免激荡,仿佛父亲冤屈的昭雪便有了希望。

    毕竟,他是三皇子最倚重的左膀右臂。

    很快我再次见到了周文远。

    当时我在玉漱轩翻阅《洗冤录》,忽有阴影笼罩身前。

    先生好眼光。

    低沉的嗓音惊得我指尖一颤,抬眸撞进双深潭似的眼睛——周文远不知何时站在咫尺之处,玄色长袍下隐约透着松木气息。

    见过大人。我慌忙作揖,手中的书掉落在地。

    他俯身拾起,目光在我翻看的那章停了停:借鬼神之说讽刑狱积弊,先生好胆识。

    不过是市井闲谈。我佯装镇定,却见他从怀中取出本批注满满的《薄幸人》—他指尖轻点书中批注,青梧先生可知,大理寺近日接了桩案子

    我心头一跳,看着书页上写着盐商的那一段,面上却故作好奇:哦愿闻其详。

    城西盐商暴毙。他忽然将书册抵至我掌心。

    我有些莫名:大人莫非觉得,这话本还能杀人不成

    周文远忽然倾身,松木气息混着雨水的潮湿扑面而来:死的是刘记盐号的东家。他声音压得极低,三日前刚纳了顾家庶女为妾。

    脑中轰然炸开——那不正是前世逼我嫁的老翁

    我这才明白,原来二叔逼我嫁给京城那个五十多岁的盐商,竟是顾家在背后指使。

    难怪我及笄后,二叔看我的眼神越来越古怪,难怪他突然说要给我定一门好亲事。

    暮色四合时,我独坐灯下,将连日来搜集的蛛丝马迹一一铺陈。

    顾景行当年游学的路线、信中那些隐晦的描述、顾家与盐商之间不寻常的往来......

    那些零散的线索渐渐拼凑出骇人的真相——顾家竟早在数年前就借五皇子之势,与盐商暗通款曲。

    指尖抚过顾景行昔日寄来的信笺,那些缠绵字句如今看来,字字都藏着算计。

    我忽然想起有一年端阳,他执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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