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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作熟稔而亲密。她脸上带着得体的微笑,对着再次围拢过来试图缓解尴尬或继续攀谈的同学们点头致意:我们先带宝宝回去了,各位尽兴。

    她挽着他,他抱着孩子。一家三口(至少在所有人眼中是如此),在众人复杂目光的注视下,转身走向宴会厅的出口。徐淮的背影依旧挺拔,西装笔挺,却透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重和……孤绝。那枚铂金婚戒在灯光下折射着冰冷的光芒,无声地宣告着所有权。

    人群自动分开,目送着他们离开。直到厚重的双开门重新合拢,隔绝了那一家三口的身影,宴会厅里凝固的空气才仿佛重新开始流动。窃窃私语声如同潮水般涌起,目光有意无意地扫向依旧站在角落沙发前的越叶。

    啧啧,真是没想到……

    那孩子长得真像徐淮小时候……

    徐太太看着好温柔,真有涵养……

    刚才……越叶……

    那些探究的、同情的、甚至带着一丝隐秘幸灾乐祸的目光,像无数根细小的针,扎在越叶裸露的皮肤上。她站在那里,烟灰色的小礼服像一层冰冷的盔甲,却无法阻挡从心底蔓延开来的寒意。脸颊上的血色早已褪尽,只剩下一种近乎透明的苍白。指尖冰凉,紧紧攥着,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带来一丝尖锐的刺痛,才让她勉强维持住摇摇欲坠的镇定。

    林薇担忧地紧紧抓住她的手臂,声音带着急切:小叶你没事吧别理他们!走,我们……

    我没事。越叶打断她,声音异常平静,平静得有些空洞。她甚至努力地、极其缓慢地,对着林薇扯出一个极其微小的、僵硬的弧度,试图证明自己真的没事。

    然而,只有她自己知道,胸腔里那颗心脏,像是被刚才徐淮那道疤痕的目光,被苏澜那平静无波的眼神,被那声软糯的爸爸,被那枚冰冷的婚戒……被这一切狠狠碾过,碎成了无数冰渣。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冰棱刮过血肉的剧痛。

    七年的时光,七年的刻意遗忘,七年在心底筑起的看似坚固的堤坝,在刚才那短短的几分钟里,被彻底冲垮了。汹涌的洪水裹挟着被尘封的记忆碎片——暴雨夜他绝望通红的眼、被揉烂的电影票、医院走廊消毒水的味道、葬礼上他穿着黑衣如同失去灵魂的剪影——还有那本写满她名字的《小王子》扉页……所有的一切,铺天盖地,将她淹没。

    原来,从未过去。那道疤,不仅刻在他的锁骨下,也刻在了她的心上。只是她一直假装看不见。

    我去下洗手间。越叶的声音依旧平稳,甚至带着一种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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