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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片土地上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守着一方小小的天地,过着简单而又幸福的日子,殊不知,一场风波即将打破这份宁静……

    第二节:恶霸与美人

    鹤鸣镇东头,三间青砖瓦房在一众木屋中格外扎眼,门前歪脖子槐树上悬着块血迹斑斑的木牌,歪斜的张记肉铺四字下,总垂着几根泛油光的猪肠。张屠户叉腰立在门槛边,肥厚的手掌攥着带血的屠刀,刀刃上凝结的暗红血痂随着他抖动的手腕簌簌掉落。

    他生得虎背熊腰,常年宰割牲畜的蛮力让脖颈和手臂暴起蚯蚓般的青筋。左脸斜斜爬过一道狰狞刀疤,据说是三年前酒后与人斗殴留下的,反倒衬得那双三角眼里的凶光更盛。每逢赶集日,他总爱将沾满猪油的汗衫随意敞着,露出黑黢黢的胸膛,腰间别着的铜酒壶随着步伐哐当作响,吓得路过的孩童躲在大人身后直哆嗦。

    肉铺后院拴着的黑狗足有半人高,皮毛油亮得像浸过沥青,立起来时脖颈处的鬃毛炸开,两颗泛黄的獠牙总挂着涎水。张屠户每次出街,这畜生便扯着铁链横冲直撞,曾有外乡人不慎挡了道,被它扑上来生生撕下半只裤腿。久而久之,镇上人见着那团黑影就绕道而行,背地里都唤它黑心犬。

    与镇东的暴戾气息截然不同,镇西头的小院爬满了粉色蔷薇。王氏坐在门槛上纳鞋底,银针在她粗糙却灵巧的手中上下翻飞,偶尔抬头望向正在井边浣衣的女儿。柳儿将乌黑的长发松松挽起,几缕碎发垂在白皙的脖颈间,藕荷色的襦裙被溪水浸湿了半截,随着她的动作漾开层层涟漪。

    少女弯腰时,腕间银镯轻碰发出悦耳声响,倒映在水面的脸庞美得惊心动魄——柳叶眉下是双澄澈如秋水的眸子,睫毛扑闪间似藏着漫天星辰,粉嫩的唇瓣总带着怯生生的笑意,笑起来时酒窝里仿佛盛满了蜜糖。那日她挎着竹篮去市集,不过是驻足多看了眼糖画摊,便引得几个年轻后生红着脸往她篮里塞野山莓。

    这些传言自然也飘进了张屠户耳中。某个暴雨夜,他醉醺醺地踢翻肉案,攥着酒壶砸在墙上嘶吼:不过是个贱丫头!老子偏要...飞溅的瓷片惊得黑心犬狂吠不止,它漆黑的瞳孔里燃起贪婪的光,似乎嗅到了某种甜腻的气息。从那以后,每当柳儿出门,总有一双阴鸷的眼睛在暗处追随,如同附骨之疽,挥之不去。

    第三节:恶犬逞凶

    七月流火,蝉鸣聒噪。柳儿提着木桶穿过青石巷,碎步带起襦裙的边角,在滚烫的石板路上投下轻盈的影子。井台边老槐树垂下斑驳的绿荫,她将木桶系在麻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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