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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南栀醒来时外头天光敞亮,而床榻边再没有打瞌睡守着她的小满。

    外头女使听见里面动静,端来盥洗水盆进屋。

    “谢女娘,奴婢名叫惊蛰,是督主派来伺候您的贴身女使。”

    她浑浑噩噩任人梳妆打扮,忽而想起什么,跑到耳房。

    里头空空荡荡,不像有人居住的样子。

    床榻上的被褥薄帘已被卸下,柜子里空无一物,屋内一干二净,不见一点小满的身影。

    明明......昨日她还睡在这。

    明明......昨日她还在这间屋内活蹦乱跳。

    “小满呢......你们把她弄哪去了?”谢南栀嗓音沙哑,好像含着一口痰,咳不掉也吐不出。

    “督主说,怕您伤心过度,已经给小满入葬了。”惊蛰跟着出来,低头在她身后。

    小女娘无法顺应事实,在屋内踱步徘徊。

    她倚着床榻边坐下,双目无神,宛如被抽干了灵魂。

    “谢女娘,您先去吃点东西吧,不能饿肚子呀。”惊蛰在旁边劝解。

    可地上的人没有半分反应,只好守在她身边。

    这一守就是一整天。

    地上放着漆盘,漆盘之上是别的女使送来的饭食,谢南栀一口未吃。

    通透的阳光渐弱,余辉照进屋内澄黄,微微可见细小绒灰慢慢飘摇。

    这些绒灰拼凑起来,便是她和小满温馨的过往。

    谢南栀沉浸在黄澄澄的幻象之中,未见镶着金边的皮靴踏入屋内。

    “督主。”惊蛰行礼,主动退下。

    顾危站在谢南栀身前,端起茶壶自上而下浇在发顶。

    “小满死得不冤,有你这样的女娘,她活该死上十遍百遍。”

    整日无神的小女娘在此刻,终于有了反应。

    她抹去脸上水珠掀眸,语气凉薄:“她从不该死。”

    “该死的是我!”

    “是,该死的人的确是你。”顾危冷不丁直言,“你不吃不喝,别死在这脏了本督的院子。”

    谢南栀含着一口怨气,不敢直接怼他,只能在心中默默吐露酸痛。

    她的泪已经流干,整个人如行尸走肉。

    扶着墙壁站起身,眼前一片青灰。

    “你为何要私自把小满下葬?”湿发垂在鬓角,增添几分怜悯。

    “我才是小满的主人,她是我的人,你有什么资格?你凭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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