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跪着的一干人等慢吞吞起身,他抑制心中怒火,向谢辞舟投去眼刀。
“怎......怎么了?”
此刻若是让谢南栀瞧见,怕是又要讥笑。
堂堂大梁最至高无上的上一任谢世子,竟也会有这么害怕的时候。
谢淮缄默,并未言语。
他心想,醉酒当众殴打谢潇一事惹得陛下圣怒,这是谢辞舟惹出来的。
事到如今,谢辞舟的名声和虎符必得舍弃一个,才能让陛下消气。
虎符关系着整个谢府的荣辱与安危,他不能拱手交出。
而谢辞舟......
舍弃一个儿子能换来整个谢府的平安,这是谢辞舟的一生之幸。
况且,老天都在刻意帮他渡过难关。
舍了一个谢辞舟,还有一个谢潇。
这偌大一个谢府,不是非谢辞舟继承家业不可。
“爹,我错了,您原谅我吧。”众人起身,谢辞舟又跪在地上。
守在府门旁的厮吏赶忙将朱红大门关紧,生怕晚一步,又要传遍整个盛京。
如今的谢府处在流言之中,不堪一击。
“我不该嘚瑟,不该在外喝酒,不该大半夜不回家,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谢辞舟望着父亲眼色生寒,他抡起巴掌拍在自己脸上,痛楚传遍脸颊以及受过戒的掌心,可他却不敢停下。
“爹,如今您也罚了,陛下也罚我禁闭,孩儿真的知道错了。”
谢淮屏退周遭无事之人,语气淡漠,不拿正眼瞧人:“跟我认错有何用?你要认错就去找谢潇。”
“他......?”
“怎么?不愿?”
谢辞舟怎么舍得下脸面?
他曾是天之骄子般的存在,一朝湿蹄,叫他给一个破落户低头,这不是当着众人的面打他的脸?!
谢淮没理他,唤来小厮问:“谢潇身子怎么样了?”
小厮道:“回家主,谢潇郎君看过郎中后已无大碍,如今已经清醒,还需躺在床上静养些时日。”
站在谢辞舟旁边的孙氏听闻,怒火直冲发顶:“你个没心没肺的!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怎么心心念念的还是那个贱妇一家?”
“贱妇一家?”谢淮转身,“谢潇是我的孩子,他和我是一家,他是贱妇一家,那你又算是个什么东西?”
他对孙氏真情实意不假,可这个前提是她百依百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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