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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温,丝毫抵不过汹涌的寒意。

    马车停下,谢南栀依旧跪着瑟瑟发抖,她双手环胸,努力遮住裸露在外的肌肤。

    虽然,没有什么显著的成效。

    见她不动,顾危敛了敛神情,徐徐启唇。

    他的话一向比大雪还要冰凉刺骨。

    “你,可以滚了。”

    得了指令,谢南栀颤颤巍巍起身,周遭的侍卫笔直挺立,无人注意她。她只得踉踉跄跄地扶着车辕跳下,差点一个趔趄摔倒在地。

    本想径直回府取暖,一想到身后还有个会吃人的大豺狼,立时背脊一凉,脖颈僵硬。生怕惹他不喜,即刻下来给她一刀,于是忍着如蚁爬行般的腿脚酸麻,慢悠悠转过身,规规矩矩在马车旁拂身行礼,恭送他离开。

    车牖打开,里面丢出一件烫金黑色狐裘盖在谢南栀的小脑袋上。

    周遭失了光亮,她一动不动盯着脚边的污泥,等车轮声渐行渐远,才试探地拽了拽狐裘,从而重返光明。

    身后的大门口,元氏正在石阶上来回踱步。

    她乃谢国公府二房谢威的正室,见谢南栀披着狐裘款步而来,这才急匆匆扑了上去,狐疑地伸长脖子远眺。

    “送你回来的是谁?”

    “是——”

    话还未完,她又摆摆手打断。

    “你阿爹阿娘呢?没跟着一起回来?”

    “一群靠不住的东西,派他们去传个信怎么去了这么久!”

    谢南栀没来由的紧张一瞬,有种不好的预感。

    她转着眼珠,生硬地问道:“二叔母,发生什么了?”

    元氏双手一拍,掐着嗓子哀嚎。

    “出事了!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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