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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头栗色的卷发里,肩膀在无法自控地剧烈抽动。

    压抑的、破碎的呜咽声,被夜风断断续续地送过来。

    ……晚晚…我的晚晚…为什么…为什么娶你的不是我…

    他的声音嘶哑浑浊,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冰棱,狠狠扎进我的心脏,我答应过…要给你全城最盛大的婚礼…要建只属于你的玻璃花房…晚晚…

    他怀里的女人,宋微,那个眉眼间刻意模仿着林晚神态的年轻女孩,此刻正微微侧过头,目光越过江临颤抖的肩膀,精准地捕捉到了站在门口阴影里的我。她的眼神里没有惊慌,没有意外,只有一丝极力掩饰、却依旧泄露出来的、胜利者般的怜悯和挑衅。她的手臂,甚至更紧地回抱住了江临,纤细的手指安抚地拍着他的背,像在哄一个迷路的孩子。

    原来如此。

    原来这场耗资千万、轰动全城的盛大婚礼,从始至终,都只是一场精心策划的献祭。祭奠他那早逝的、永远无法得到的白月光。而我沈晚,不过是一个顶着相似名字、留着相似发型、用来填补他巨大空洞的,可悲的容器。

    心脏的位置,先是传来一阵尖锐到几乎令人窒息的绞痛,随即迅速被一种更汹涌、更冰冷的东西覆盖——一种被彻底愚弄、彻底践踏后的荒谬感,和一种足以焚毁一切的暴怒。

    血液冲上头顶,又在瞬间褪尽,只剩下指尖刺骨的冰凉。

    我抬步走了过去,高跟鞋踩在露台光滑的瓷砖上,每一步都踏碎一地虚假的暖光,发出清晰到残忍的笃笃声。那声音终于惊动了沉浸在巨大悲痛中的江临。他猛地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里还残留着浓重的泪水和迷茫,像一头被骤然打断哀嚎的困兽。

    当他看清是我时,那迷茫瞬间被惊愕和一丝猝不及防的狼狈取代。

    沈…沈晚他的声音还带着浓重的鼻音,下意识地想松开抱着宋微的手,但动作僵硬迟滞。

    宋微也恰到好处地发出一声低低的惊呼,像受惊的小鹿,往江临怀里缩得更紧了些,怯生生地看着我:沈晚姐…你、你别误会,临哥他只是…只是太难过了…

    难过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响起,平静得可怕,像结了冰的湖面,底下却涌动着能吞噬一切的暗流。我的目光越过江临那张曾经让我迷恋、此刻却只觉得无比陌生的英俊面孔,直直钉在宋微那张楚楚可怜的脸上。

    是啊,是挺难过的。我扯了扯嘴角,一个毫无温度的笑意浮现在唇边,冰冷而锋利,明天就要娶我这个冒牌货了,却连最后一晚都忍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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