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忽然咬唇偏过头,露出一截纤细脖颈,算了......我不要了,二十年的情谊,何必为这点东西伤和气......
我看着他指尖暧昧地摩挲她肩头,又瞥见她藏在林寒砚臂弯里对我挑衅的勾唇,忽然觉得荒谬。
演够了吗我掂了掂颜料瓶。
面对他们两个人自导自演的戏码,失去耐心的我,懒得继续这场无意义的争辩。
不得已最后重申一次:不管你们信不信,颜料不可能给,心意也早收回了。
我转身欲走。
林寒砚却突然像被戳中了死穴,瞬间暴跳如雷:苏见星,你果然是在一直羞辱我,看不起我!装什么装!
砰!
我手中的颜料被他一把夺走,狠狠摔在地上,猩红的颜料溅上我的裙摆,像极了前世割腕时喷涌的鲜血。
别以为有几个臭钱就了不起!
林寒砚甩下这句话,搂着苏娆扬长而去。
我望着地上支离破碎的颜料管,笑出了眼泪。
原来——
是我看不起他们,是我羞辱他。
我倾尽所有的付出,原来在他眼里全是居高临下的施舍。
最可笑的是,这些施舍最终换来的是什么呢
是上辈子的敲骨榨髓!
全家惨死!
到底是谁被吃干抹净!
我狠狠抹去脸上的泪痕,大步往外走去。
——那就让这滩破碎的颜料。
——祭奠我们粉身碎骨的前世。
林寒砚,这一次,我们的感情就像这些被打碎的颜料。
粉身碎骨。
永不回头。
——
苏见星疯了吧,不就是一瓶颜料吗至于搞得这么兴师动众吗
就是,谁还买不起了,这么小气,她不就是个几年都没个像样作品的过气画家,难不成还以为自己多厉害呢
那可不是普通的颜料,那可是1868年就停产的名家收藏级天然版本茜素红颜料。
只有苏富比、佳士得这种等级的艺术材料专场才能弄到,每克价格是黄金的350多倍不止,那一小瓶怎么也有个10多克。
要不然林寒砚怎么舍不得呢也就苏见星能弄到这种级别的颜料了。
那…那怎么了,寄生虫。有人啐了一口。
仗着爹妈混进画展,还真把自己当根葱了,也不看看自己还剩几斤几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