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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异常记录:

    琴体搬运时较往年异常沉重,增重约13.6公斤。初步检查未发现结构损坏或异物明显侵入迹象。疑为内部构件受潮膨胀或……(墨水洇开,字迹模糊)……鼠患筑巢建议开箱详查,客户未批准。

    13.6公斤!林夏的瞳孔骤然收缩!这绝不是老鼠窝的重量!她瞬间联想到一楼那架流血的钢琴,联想到琴键缝隙渗出的暗红液体,联想到秦朗指甲缝里的钢琴漆成分……还有那个匿名爆料邮件!

    一个冰冷、恐怖的念头在她脑中炸开——毒品!大量的毒品!就藏在钢琴里!二十年前就藏在那里了!

    这张薄薄的、泛黄的保养单,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烫得她几乎拿不稳。它不再是简单的维护记录,而是指向一个巨大罪恶的关键拼图!

    就在她心神剧震之际,手电光无意中扫过铁笼深处,那堆污物的最下方。一个硬皮封面的小本子露出一角,封皮是深褐色的,同样被污渍浸染得看不清原貌。

    林夏的心跳得更快了。她几乎是扑过去,拨开覆盖在上面的破布烂絮,将那个本子挖了出来。本子比保养单厚实得多,封皮是硬质的,似乎有一定的防水性,虽然边缘磨损严重,沾满污泥,但整体还算完整。

    她颤抖着手,拂去封皮上厚厚的泥垢。封皮上没有字迹,只有一些深深浅浅的划痕。她深吸一口气,带着一种近乎朝圣般的恐惧和探寻,小心翼翼地翻开了第一页。

    内页是普通的横线纸,纸张泛黄发脆。第一页用铅笔写着几行稚嫩的字迹,像是小学生的日记:

    1999年9月1日

    晴

    今天开学了。爸爸又逼我练了四个小时琴。他说我是他的继承人,必须成为最伟大的钢琴家。可我只想和小胖他们去踢球。琴键真讨厌,像一排排黑色的牙齿,总想咬我。

    林夏一页页翻下去。日记断断续续,时间跨度很大,字迹也从稚嫩变得潦草、叛逆。

    2001年6月15日

    阴

    他又打我了。因为我在全市比赛拿了第二名。他说秦家的儿子必须是第一。我恨这架钢琴!我恨他!等我长大了,我要把它砸烂!

    2002年3月8日

    雨

    认识了一个叫‘程叔’的朋友。他说能帮我离开这里,过自由的生活。只要……只要帮他在爸爸开演奏会的时候,‘保管’一些‘特别的东西’在钢琴里。他说那些东西很值钱。自由……真诱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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