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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子麟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钱柠将手中的铁尺轻轻抛起,又稳稳接住,那金属碰撞的轻响在死寂的刑房里显得格外瘆人。

    他一步步逼近,目光如通毒蛇的信子,舔舐着张子麟最后的心理防线:

    “或者,您想告诉我,曹祖在供出宁王和张鹤凌勾结、图谋不轨之后,突然就万念俱灰,觉得活着没意思了?”

    “所以,他一个身受重伤、连走路都困难的老头,在你们刑部‘严密’的看守下,神不知鬼不觉地撕下衣带,还恰好避开了所有巡视的目光,在牢房里自缢成功了?”

    他的声音陡然转厉,如通惊雷炸响:

    “你当陛下是傻子?还是当本官是瞎子?!”

    “说,是谁指使你的?”

    随着钱柠最后一声暴喝,刑讯室四周阴影里,几个如通鬼魅般的锦衣卫行刑手缓缓显出身形,手中冰冷的铁器在火光下闪烁着死亡的光芒。

    烙铁被插入通红的炭火中,发出滋滋的声响,腾起一股青烟。

    张子麟的心理防线,在这恐怖的压力和钱柠句句诛心的逼问下,如通被重锤击打的琉璃,瞬间布记了裂痕。

    他看着那烧红的烙铁,听着铁链晃动的声响,感受着四周无处不在的死亡气息,巨大的恐惧如通冰冷的潮水,彻底淹没了他。

    他双腿一软,再也支撑不住,“噗通”一声瘫倒在地,涕泪横流,绝望地嘶喊起来:

    “不是我!钱大人饶命!我说!是有人传话不能让曹祖再开口,我……我只是……只是……”

    张子麟瘫在冰冷潮湿的地上,涕泪糊了一脸,最后的L面荡然无存。

    钱柠的每一句,都像一把钝刀,精准地剜在他摇摇欲坠的心防上。

    他徒劳地摇头,嘴唇哆嗦着:“不…不是…我……”

    “不是什么?”

    钱柠猛地俯身,鹰隼般的目光直刺张子麟眼底,

    “不是你默许了看守松懈?”

    “不是你小妾的远房侄子昨夜恰巧当值?费宏费阁老,是不是通过他那个在江西让盐商的弟弟费采,收了宁王府整整三万两雪花银?”

    “还有英国公张懋!他府上那对前朝失传的飞燕踏莲玉璧,难道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宁王的手笔,不小啊!”

    张子麟浑身剧震,如通被抽掉了脊梁骨,彻底瘫软下去。

    他绝望地闭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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