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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终于崩溃地嘶喊出来:

    “是…是费阁老!”

    “他说曹祖是祸根,绝不能再开口!宁王那边…催得紧…张懋…张懋老国公…也…也收了东西…我…我只是…只是不敢违逆啊…大人…饶命!饶命啊!”

    钱柠的密报如冰棱,刺穿了晓园书房的暖意。

    陆行简站在巨大的舆图前,指尖划过江西南昌府,又重重敲在京畿的位置。

    费宏,内阁阁辅。

    张懋,勋贵之首。

    国之柱石,竟已被蛀空至此!

    “好,好得很。”

    陆行简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只有一种深潭般的寒意。

    “宁王不是想要护卫吗?朕就给他!”

    几日后朝会,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

    乾清宫的焦糊味似乎还萦绕在鼻端。

    陆行简目光扫过垂首肃立的文武百官,尤其在费宏和张懋身上多停留了一瞬。

    “乾清宫灾,天象示警。”

    陆行简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回荡。

    “朕反躬自省,亦思及宗藩屏卫之责。宁王忠勤可嘉。朕有意,复其原革护卫及屯田,以彰宗室亲亲之道。”

    “诸卿以为如何?议一议吧。”

    此言一出,记朝皆惊。

    复宁王府护卫?

    公开对宁王施恩,是块试金石。

    费宏脸色瞬间煞白,张懋更是身躯微晃。

    皇帝这一手,是阳谋。

    是把他们架在火上烤。

    顺势附议,很显然就是党附宁王。

    可若反对,那就是得罪了宁王,日后即便宁王世子得到司香的机会,自已也会被宁王府嫌弃。

    接下来的数日,朝堂如通煮沸的粥锅。

    奏折如雪片,议论鼎沸。

    绝大多数官员引经据典,痛陈宁王素有异志,江西流寇屡剿不绝恐与其脱不了干系,复护卫屯田万万不可。

    言辞激烈者,甚至直指宁王有不臣之心。

    费宏如坐针毡,每一次附议“不可复”的声音,都像一记耳光抽在他脸上。

    他收的银子,此刻成了烧红的烙铁。

    张懋更是度日如年,英国公府门庭若市,皆是探询目光。

    巨大的压力下,张懋率先撑不住了,颤巍巍上表,以年老L衰为由,恳请辞去京营提督之职。

    紧接着,费宏也递上了告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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