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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崔瑾儿站在大门口,回望这个生活了五年的地方。一砖一瓦都那么熟悉,却又那么陌生。

    快走吧,别在这儿丢人现眼了。守门的小厮不耐烦地催促。

    崔瑾儿转身,踏入寒冷的暮色中。街道上行人稀少,偶尔有人经过,也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这个独自拎着包袱的女子。

    不知不觉,她走到了城西的河边。河水漆黑,映着天边最后一抹暗红。这里是她常来洗衣的地方,也是偶尔与杜墨偶遇之处。

    李夫人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崔瑾儿浑身一颤,缓缓转身。杜墨站在几步之外,一脸惊讶。

    真的是您这么晚了,您怎么...

    崔瑾儿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眼泪终于决堤而出,顺着脸颊滚落。

    杜墨这才注意到她手中的包袱和红肿的眼睛:发生什么事了

    我...我被休了。崔瑾儿的声音轻得像叹息。

    什么杜墨震惊地瞪大眼睛,为何

    崔瑾儿苦笑着从怀中取出那封休书。杜墨借着月光读完,脸色变得惨白。

    荒谬!这完全是污蔑!你我之间清清白白!

    不重要了。崔瑾儿摇摇头,他们需要的只是一个借口。

    杜墨握紧拳头:我去找李修文说清楚!

    别!崔瑾儿拉住他的袖子,没用的...他早就想摆脱我了。我的才华让他难堪,我的存在让他不自在...

    杜墨看着眼前这个泪流满面的女子,心如刀绞。他知道崔瑾儿说的没错——在那个家里,她的光芒从来都是不被允许的。

    您...您现在去哪儿他轻声问。

    崔瑾儿望向漆黑的河水:不知道。

    杜墨犹豫了片刻,突然下定决心:我在城郊有间草庐,虽然简陋,但足以遮风避雨。您若不嫌弃...

    崔瑾儿惊讶地看着他:杜公子,这...这不合适。

    清者自清。杜墨坚定地说,我不能看您流落街头。

    崔瑾儿望着他真诚的眼睛,突然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疲惫。是啊,她还能去哪儿呢

    那就...打扰杜公子了。

    两人默默走在夜色中,谁也没说话。崔瑾儿的心像被掏空了一般,只剩下无尽的疲惫和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也许,这就是终点了吧。她想着,看向远处模糊的山影。一生的礼教束缚,五年的婚姻枷锁,最终换来的不过是一纸休书和满城流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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