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岁,我迷上了自残和穿孔,耳钉打了十二个,不断发炎流脓。
爸爸说我这辈子完了,妈妈打了我一耳光,他们说我不如齐珉周,不如那个管家女儿的私生子。
可是我早就知道爸爸的情人怀孕了,很快他们也能如愿有个私生子了。
十七岁,一个骑机车的男孩向我表白,我坐在后座让他开到一百八十迈,终于甩掉了齐珉周那个跟屁虫。
可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后视镜里那个努力奔跑的孤单身影,我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十八岁,生日那天,机车男带我去夜店酒吧,他说要一起浪迹天涯,要一辈子和我在一起,我烦躁的说着好,脑子里却想着齐珉周那张沮丧的脸,一口喝了杯烈酒,头开始发蒙。
眼前出现齐珉周的脸又远去,我不想他走,想抓住他。
醒来时,感到全身的疼痛和疲惫,看见斑驳的墙皮,嗅到柠檬香皂味,
我躺在齐珉周的房间,穿过的衣服被撕成碎片,而他坐在角落,表情呆滞,低着头不敢看我。
Mark
我楠楠唤出男友的名字,想问他发生了什么
再次睁眼,是雪白的天花板,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
没想过你这么痴情,还记挂着那个小混混。
齐珉周站在角落里,声音凉薄冷戾,整个人窝在黑暗处,仿佛被笼罩着一层难以名状的忧郁。
我挣扎想起身,才意识手上打着吊瓶。
别动,你昨晚发烧得了肺炎。他厉声制止,停顿后又补上一句:除非你想早点死。
死我何尝不是没想过
不过是因为一直想说的话没机会说出,想道歉的对象一直没见到。
今天,他人在这儿,我也该做个了断了。
我看着他,拔掉了针头,破釜沉舟说出那句:
那不是正如你所愿一命抵一命,让我的命偿了柳叔的命。
06
够了。
齐珉周厉声打断了我,他冲上来死死掐住我的脖子。
窒息感一点点袭来,再多一点也好。
我闭上眼心想着,反正我已经活够了,不过就是死而已。
可突然,他却放了手。
等我睁开眼时,病房里只剩下关门的回响声。
我抱紧双膝,冷意却仍旧慢慢袭来,眼泪不知从什么时候冒出来。
那是一段尘封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