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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晏!

    我扑过去接住他下坠的身体。

    怀中人轻得可怕,这哪里是当年那个能单手抱起我策马狂奔的少年太子

    阿鸢...他染血的手抚上我脸颊,温度比雪还冷,那年上元节...你猜的灯谜...

    我浑身剧震。

    十八岁上元夜,我在宫灯上写此生血泪为君竭,他揭下灯谜时吻了我眼睫:猜中了,赏卿一世长安。

    现在他的血和泪,都落在我的血晶上。

    坚持住!

    我咬破舌尖,将最珍贵的心头血渡入他口中。

    发梢突然白了一缕,这是《药王经》警告的折寿之兆。

    血晶在他心口绽出红莲纹路,却很快被黑气吞噬。

    我这才发现,那支箭尾刻着细小的药王谷徽记——竟是娘亲的独门暗器!

    怎么会……我掰断箭杆,内侧露出北疆文字。

    十年前娘亲逼我发誓绝不学习的番文,此刻在血色中清晰可辨:药人计划,癸亥年启。

    癸亥年……那是我出生的年份。

    5

    北疆叛军的铁蹄踏碎了地牢外的寂静。

    我抱着昏迷的太子,掌心贴在他心口,血晶的红光微弱地闪烁,却始终无法驱散他体内蔓延的毒。

    他的呼吸越来越弱,脉搏几乎停滞,唯有唇边残留着我的血,证明他尚有一线生机。

    沈晏,你不能死……

    我咬紧牙关,指尖再次凝出一滴心头血,滴入他唇间。

    这一滴血落下,我的长发又白了一缕。

    可他的身体仍旧冰冷。

    没用的。

    身后传来一声低笑,沙哑阴冷。

    我猛地回头,只见太子妃的尸体竟诡异地动了动,喉咙上的箭矢被一股黑气腐蚀殆尽。

    她的眼睛缓缓睁开,瞳孔泛着不似活人的幽绿。

    你……

    我浑身血液骤然凝固。

    你以为,我真的会这么容易死

    她歪着头,喉咙上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皮肤下隐约有黑线蠕动,像是某种蛊虫。

    你不是人。

    我死死盯着她,血晶在周身浮动,随时准备攻击。

    我当然是人。

    她低笑着,手指抚过自己愈合的伤口,只不过,我的命,早就和北疆的长生蛊绑在一起了。

    长生蛊我心头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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