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荡,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愉悦,好一个本分。他收回脚,重新慵懒地靠回龙椅,挥了挥手,姿态随意得像拂去一粒尘埃,既如此,留下吧。正好…给渺贵妃解解闷儿。

    渺贵妃。

    这个名字像是一根淬了毒的冰针,瞬间刺穿了我所有的伪装。冷宫瓦罐里那双浮沉的眼珠,耳廓上生锈的绣花针……所有刻意压制的画面轰然回涌,几乎要将我的理智撕裂。

    陛下圣明。我垂下头,深深行礼,宽大的袖口掩盖下,指甲掐得更深,掌心传来温热的湿意。疼痛带来一种近乎残酷的清醒。

    带下去。盛景辞的声音恢复了那种高高在上的淡漠。

    立刻有两个面无表情的老嬷嬷上前,一左一右,像夹起一件没有生命的物品,将我带离了这座散发着龙涎香的金銮宝殿。转身的瞬间,眼角的余光瞥见龙椅上那个身影,他支着下颌,凤眸微眯,唇边那抹若有似无的笑意,如同欣赏着猎物踏入精心布置的牢笼。

    沉重的宫门在身后缓缓合拢,隔绝了那令人窒息的龙涎香气和帝王冰冷的视线。眼前是长长的、望不到尽头的朱红宫道,高墙森严,隔绝了天光。

    姑娘,这边请。左侧的嬷嬷声音平淡无波,带着宫里人特有的刻板腔调。

    我沉默地跟着她们。每一步踏在冰冷的金砖上,都像是踩在刀尖。发间那支梅花簪,紧贴着我的头皮,冰凉坚硬。姐姐的气息,仿佛还残留在上面,与这深宫里无处不在的、属于渺寒烟和盛景辞的压迫感无声对抗。

    不知走了多久,穿过多少道宫门,空气里的气息陡然一变。龙涎香的厚重被一种更为馥郁、甜腻得令人头晕的暖香所取代。是浓郁的西域奇楠,混合着某种甜腻的花香,霸道地钻进鼻腔,几乎要盖过一切。眼前豁然开朗,不再是森严的宫道,而是一处布置得极尽奢靡的宫殿庭院。

    庭院中心,竟有一方不小的温泉池,水汽氤氲,池边堆砌着玲珑的太湖石,上面随意搭着几件流光溢彩的纱衣。池中水面上,漂浮着厚厚一层新鲜的、颜色各异的梅花瓣,红得刺眼,白得惨淡。

    渺寒烟就倚在池边一张铺着雪白狐裘的贵妃榻上。

    她只穿着一件薄如蝉翼的绯红纱衣,水汽将纱衣濡湿,紧紧贴附在玲珑有致的躯体上,勾勒出惊心动魄的曲线。乌黑的长发如同海藻般散落在狐裘上,衬得那张脸更是欺霜赛雪,美得惊心动魄,也冷得毫无温度。

    她手里把玩着一只小巧玲珑的玉杯,杯中是琥珀色的琼浆。听到脚步声,她懒洋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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