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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妙像是被惊醒了,长长的睫毛颤动了几下,缓缓睁开眼。她的眼神先是茫然地看向床顶的帐幔,然后才慢慢聚焦到床前的孙老大夫身上。那眼神里充满了孩童般的惊惧和不安,如同受惊的小鹿,下意识地往床角缩了缩,声音细弱蚊蝇:…谁你…你是谁别…别过来…有黑气…

    孙老大夫阅人无数,看到沈妙这副模样,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他放柔了声音,安抚道:大小姐莫怕,老朽姓孙,是来给你看病的。伸出手来,让老朽替你诊诊脉,可好

    沈妙犹豫着,眼神惊恐地在他脸上和门口来回扫视,似乎在确认有没有黑气。过了好一会儿,才像是被说服了,怯生生地、极其缓慢地伸出了一只苍白纤细的手腕,搁在床沿。那手腕瘦得可怜,仿佛一折就断。

    孙老大夫在床前的绣墩上坐下,伸出三根手指,轻轻搭在沈妙的腕脉上。室内一片寂静,只有烛火偶尔发出的噼啪声。老大夫闭目凝神,眉头时而舒展,时而紧锁。

    沈妙屏住呼吸,努力控制着心跳。她前世久病成医,知道自己的脉象此刻必定是虚弱紊乱、惊悸不安。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至于灵台是否清明一个被祖宗显灵吓破胆的十二岁女孩,脉象能正常才怪!

    许久,孙老大夫才缓缓收回手,捋了捋花白的胡须,沉吟不语。

    孙老,大小姐她…沈忠在一旁小心地询问。

    孙老大夫看了一眼床上又缩成一团、眼神惊恐涣散的沈妙,叹了口气,压低了声音:脉象浮而弦细,尺肤冰冷,惊悸不安,神魂涣散之象。此乃骤逢大变,心胆俱裂,又兼邪风侵扰所致。大小姐年幼体弱,乍失慈母,哀毁过度,又于灵前受惊…唉,这癔症,来得凶猛啊。

    那…可有碍沈忠追问。

    性命暂时无忧。孙老大夫摇摇头,只是这心神之伤,非汤药可速愈。需得静养,万万不可再受惊吓刺激。老朽先开一副安神定惊、调养心脉的方子,按时服用。至于能否清明…唉,要看天意,更要看这府中…是否安宁了。他话中有话,最后一句说得极轻,目光似有若无地扫过门外。

    沈忠脸色微变,连忙躬身:是,是,有劳孙老。小的明白,定会禀明老爷,让大小姐好生静养。

    孙老大夫点点头,走到书案前,提笔写下方子。药童麻利地开始收拾东西。

    就在孙老大夫准备告辞时,床上的沈妙突然又发作了!

    她猛地坐起身,眼睛瞪得溜圆,直勾勾地盯着孙老大夫的药箱,仿佛看到了什么极其恐怖的东西,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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