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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装着皮带的塑料袋随手丢在玄关的柜子上,发出啪的一声轻响。

    这声响让赵德柱又是一个哆嗦。

    滚吧。

    我转过身,不再看他。

    是!是!谢谢陈少!谢谢陈少!

    赵德柱如蒙大赦,点头哈腰,几乎是连滚爬爬地退出了大门,消失在雨幕中。

    大门再次合拢,隔绝了外面的风雨和喧嚣。

    客厅里恢复了寂静。

    我站在玄关的阴影里,看着柜子上那个装着染血皮带的塑料袋,眼神幽深难测。

    赵德柱是一条见风使舵的鬣狗,但有时候,这种鬣狗用好了,也能撕咬敌人。

    复仇的棋盘上,每一颗棋子,都有它的用处。

    我转身,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走廊尽头那扇紧闭的客房房门。

    昏黄的灯光从门缝底下透出微弱的一线。

    她……睡了吗

    4

    市中心私立医院的顶层VIP病房,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和金钱堆砌出来的、冰冷而昂贵的死寂。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灰蒙蒙的城市天际线,阴沉的天空仿佛随时会压垮这栋象征着财富与权力的玻璃堡垒。

    陈旭半躺在病床上,那张曾经精心保养、足以迷惑众生的俊秀脸庞,此刻瘦削得脱了形,颧骨高高凸起,眼窝深陷,蒙着一层病态的蜡黄。氧气面罩扣在他口鼻上,每一次艰难的呼吸都带着沉重的杂音,像破旧风箱在拉扯。身上缠满了绷带,尤其是左胸肋下的位置,厚厚的纱布下隐隐透出药物的褐色痕迹,那是被断裂肋骨刺穿肺部后留下的狰狞伤口。

    他睁着眼,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繁复的水晶吊灯,瞳孔里没有焦距,只有一片死水般的沉寂和……深入骨髓的怨毒。那怨毒像有生命的藤蔓,缠绕着他残破的肺叶,每一次呼吸都带来撕裂般的痛楚,提醒着他那场意外的耻辱和刻骨的恨。

    病房门被轻轻推开。

    李美玲端着一个精致的骨瓷碗,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短短几天,她仿佛老了十岁,精心描画的妆容也掩盖不住眼底的憔悴和乌青,眼角的细纹深刻得如同刀刻。曾经一丝不苟的昂贵套装,此刻也显得有些松垮,带着褶皱。

    阿旭,来,妈给你炖了燕窝,加了点川贝,对肺好……

    她的声音刻意放得轻柔,带着一种小心翼翼的讨好,试图唤醒儿子一丝生气。

    陈旭的眼珠极其缓慢地转动了一下,视线落在母亲脸上,那空洞的眼神里没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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