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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来。监控录像的铁证,众目睽睽之下陈旭疯狂的推搡,还有我此刻这受害者的姿态……她再恨,也找不到任何站得住脚的理由来攻击我。

    大少爷,您……您还是去医院看看吧……

    管家老周硬着头皮上前,低声劝道。

    我瞥了他一眼,没说话,只是抬手,用指尖碰了碰额角还在渗血的伤口。黏腻温热的触感传来。

    不用。

    我再次拒绝,声音平淡,一点皮外伤,死不了人。

    我顿了顿,目光扫过一片狼藉的宴会厅,破碎的杯盏、倾覆的食物、地毯上暗红的血迹……最后,落在那根被陈建业丢弃在一旁、沾着陈旭皮肉血丝的乌黑鳄鱼皮皮带上。

    周叔,

    我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让人把这里打扫干净。该扔的扔,该换的换。

    我的目光最后定格在陈建业和李美玲身上,那眼神平静无波,却带着一种无形的、冰冷的压迫感,毕竟,陈家的脸面,还是要的。

    说完,我不再看他们任何一眼,拖着浑身疼痛的身体,一步一步,缓慢而坚定地朝着宴会厅侧门走去。每一步都踏在冰冷光滑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回响,也踏在陈建业夫妇那被撕得粉碎的尊严上。

    身后,是死一般的寂静。只有李美玲压抑不住的、如同受伤母兽般的呜咽,和陈建业那沉重得如同拉风箱的、压抑着滔天怒火的喘息。

    走出那令人窒息的华丽牢笼,冰冷的夜风裹挟着湿气扑面而来,吹在额头的伤口上,带来一阵尖锐的刺痛,却也吹散了那股浓得化不开的血腥和虚伪的香水味。

    我站在廊檐下,抬头望向墨黑如染的夜空。厚重的乌云如同浸透了墨汁的棉絮,沉甸甸地压在城市上空,一丝星光也无。空气沉闷得让人喘不过气,带着暴雨将至的土腥味。

    额头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温热的血似乎凝固了一些,黏在皮肤上,很不舒服。全身的骨头像是被拆开又草草组装回去,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肋下的闷痛。但这些疼痛,比起前世那被癌细胞啃噬殆尽、在冰冷孤独中绝望死去的滋味,又算得了什么

    胸腔里那团冰冷的火焰,非但没有被疼痛浇灭,反而烧得更旺,更幽深。

    陈旭的惨叫,陈建业的暴怒,李美玲的怨毒……这些声音还在耳边回荡。很好。这只是开始。前世加诸在我身上的痛苦和屈辱,我要他们百倍、千倍地偿还!我要把他们最珍视的东西,一样一样,在他们眼前,亲手碾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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