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琬,正是她早逝母亲的闺名!

    师父…是母亲的兄长舅舅!

    巨大的震惊和迟来的血脉相连的悲痛瞬间攫住了她,让她几乎喘不过气。她紧紧攥着那枚银戒,泪水无声滑落。

    天色,终于蒙蒙亮了。微弱的、带着凉意的晨光,艰难地透过秘道入口的缝隙,驱散着尸室浓重的黑暗。苏晚晴强撑着疲惫不堪的身体,用尽力气,半背半托着昏迷不醒但气息稍稳的顾砚白,沿着秘道,一步一步,艰难地向上挪动。

    当两人终于狼狈不堪地回到地面,重新站在梧桐里十六号那空旷、死寂、却不再散发彻骨阴寒的门厅时,天光已然大亮。阳光穿过彩色玻璃花窗,在地板上投下几块温暖的光斑。

    宅邸仿佛经历了一场噩梦的洗礼,虽然破败依旧,但那股萦绕不散的死亡气息,似乎真的随着怨灵的超度和周管家的自裁而消散了。

    苏晚晴将顾砚白小心地安置在门厅一张蒙尘的长椅上,他依旧昏迷,但呼吸平稳了些。她疲惫地靠着冰冷的墙壁喘息。门房老李,那个一直瑟缩在角落里的老人,此刻畏畏缩缩地蹭了过来,手里捧着一本沾着灰尘的空白账簿和一支秃了毛的毛笔。

    小…小姐,老李的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老爷…老爷生前交代过…若是…若是宅子的事了了…库房里的东西…捐了…捐了建女校…他哆嗦着翻到账簿空白页,您…您签个字据…好…好去办…

    苏晚晴看着老李递来的笔,又看向昏迷的顾砚白,最后目光落在自己手中那枚属于舅舅的银戒上。母亲明琬的名字在指间微凉。她深吸一口气,接过笔,在账簿空白的捐赠页上,用尽全力,写下了一行字:

    苏明远、顾明觉(注:顾师父名讳)遗资,捐建‘明琬女校’,泽被后世。

    明琬二字,写得格外用力。

    老李如释重负,捧着账簿,像捧着烫手山芋般匆匆退下。

    苏晚晴坐在顾砚白身边,握着他冰冷的手,感受着阳光一点点驱散门厅的寒意。希望,如同这晨曦,微弱却真实地降临了。她疲惫地闭上眼。

    就在这时,一阵轻微的、迟疑的脚步声再次靠近。

    苏晚晴睁开眼,只见门房老李去而复返,站在几步开外,脸色比刚才更加惨白,身体抖得如同秋风中的落叶。

    他枯瘦的双手捧着一个东西,高高举起,如同献祭,又像是急于摆脱什么可怕的物事。那眼神里的恐惧,比昨夜面对怨灵时更甚!

    那是一个巴掌大小、用最普通的红纸折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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