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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推开了。

    顾砚时手里提着保温壶,穿着黑色衬衫,额前的碎发有些湿,看样子是刚洗过脸。

    看到我醒了,他怔了一下,然后几步走到我面前。

    你醒了。

    我点头,声音哑得厉害:几点了

    早上六点半。医生说你今天可以下床走走。

    我没看他,低头接过粥。

    可他却半蹲在床边,一字一句问我:

    你梦见我了吗

    我一顿。

    他见我不答,嘴角苦涩:你昨晚哭了。

    我捧着粥碗的手抖了一下。

    他继续说:我知道你想起来了。

    我抬眸看他,眼神有些复杂。

    为什么现在才来我问。

    他一怔。

    我轻轻吸了口气:你知道我在那场婚礼后经历了什么吗

    被送去精神科观察三天,我一个人住在昏暗病房里,护士对我说,‘你老公说你不正常。’

    顾砚时脸色瞬间煞白。

    清欢——

    你是爱她,不是错,可你为什么要毁我我低声问,眼圈泛红,你把我变成了整个沈家笑话。我醒来后,连个说‘我在这儿’的人都没有。

    他像被重击了一拳,脸色苍白得像纸。

    他忽然跪下了。

    就那样,毫无预兆地跪在我病床边上,双手撑地,头低着。

    对不起。他说。

    声音哽咽得不像他:那时候我已经疯了。你说要救她,我满脑子都是她。我恨你代替她活着……我真的疯了。

    直到你真的离开,我才知道——我早就离不开你了。

    我泪如雨下。

    他仰头看我,眼睛发红,一字一句:清欢,我这辈子最后悔的,就是在你最孤独的时候,转身走了。

    现在,你可以恨我、骂我、打我,但别赶我走。

    我看着他跪着的姿态,恍惚觉得这场戏该调个角度——

    从前,我跪着求他相信我、看我、留下。

    现在轮到他了。

    我在医院住了三天,顾砚时像保镖一样不离左右。

    我一句走开,他就站三米外不说话,但不走。

    我一句别跟着我,他就跟在我背后两米,连呼吸都放轻。

    护士姐姐看不下去了:姐,这帅哥你不考虑一下真的好帅好卑微。

    我苦笑。

    出院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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