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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却十分热闹:院墙上贴着大红喜字,门前轿马喧哗,早归的宾客们大声道着吉利话。

    原来他娶妻了,这个满脑子要做学问、无心成家、甚至不惜向父母谎称自己有龙阳之好的家伙竟也转了念头。怪哉,今天到底是个什么黄道吉日,怎么都在忙着办喜事?

    突然,魂魄全身一晃。

    他慢慢、慢慢地向着新人的屋子移去。

    帐内的对话非常模糊,只能听出丈夫低低哄慰,妻子间或答几个字,语调比柳丝还娇软,比柳絮更无力。

    床边搁一只脸盆架,一条帕子半搭在盆沿上,滴滴答答向地上砸着水珠;桌上一对红烛,流着血一般的泪。

    “你听,是谁?”新娘子一下子坐起身。

    床帐被挑开一指宽,旋即合拢。“什么也没有,大概是烛火跳了一下。”新郎官说。

    她歉意道:“我也不知今天是怎么回事。”

    “没事,你是太累、太紧张了。”顿了顿又说,“是我紧张,娶到你之前每一刻我都紧张,就怕出差错。”

    “这不是娶到了么。”她轻声说。

    “对,我真高兴。”他长叹一口气,“若是他还在,我便真的万事皆足了。”

    “你说谁——你还会想他?”

    “怎么不会,我不是告诉你让人去找他的坟了,大概最多一个月,该有信了。我想要把坟好好修一修,将来我们或许一起去祭奠他,不然想到他孤零零埋在那儿,我总是难安。”

    那做了妻子的久久没有应声。

    “要不是他一时冲动犯了过错……唉,可他还是咱们的骨肉朋友。”

    “不要再提他了!”她用不耐烦的声音喊。

    “好,好,不提了。”魂魄听见他那昔日好友无比温柔地问,“刚才疼得那样厉害?”

    那新妇也变得温柔了:“没事,当时疼,这会儿好多了。”

    魂魄失魂落魄地冲出来,他的胸中已没有一颗心在跳,连盛着心的胸膛都没有,可是那儿仍然会痛。

    难怪说奸人是他——以前想不到,因为根本没朝那个方向想过!

    不能就这样算了。

    魂魄一头冲进书房。大概为了热闹,所有房间都点上了灯,可魂魄随即想起,即便能看得清,他也无法翻找。他只能向书案上摊开的纸张望一眼,在上面画着一幅图,他当即认了出来,不禁冷笑连连。

    “该走了!”二鬼突然立于面前,举起锁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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