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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身中一剑,仍强撑站立,不肯入殿治疗,只因她未唤他一声。

    她走过去,轻轻道:为何替我挡剑

    他倚墙而笑:我早已说过——你若死,我护谁

    她泪落无声:可我不能要你死。

    那你要什么他声音轻,眼神却还亮着。

    她缓缓后退一步:我要你活。

    所以从今日起,你不必再为我挡刀,也不必再为我犯险。

    你……走吧。

    魏槐年如遭雷击:苑樊,你在说什么

    她低头:我已无牵挂,复仇已成,你不必陪我走剩下的路。

    你骗我。他咬牙,你在推开我。

    是,我就是要推开你。她冷声,从头到尾,我都不过是借你之力。你不过是我用来借刀杀人的……利刃。

    她说完,转身入殿,身形决绝。

    魏槐年呆立原地,肩上血未止,眼中却无泪。

    半晌,他缓缓跪下。

    你若要我离开,我便走。

    可你要我忘记你……对不起,我做不到。

    —

    风雪夜寒,宫墙如铁。

    苑樊背靠殿柱,心口剧痛如刃割。

    她明明已胜,却只觉孤独。

    但她知道,今日不斩情根,明日便有人为她赴死。

    这一局,她赢了。

    可她的心,也被生生剜出。

    她低声道:

    魏槐年——你若真活着离开,便不要再回来。

    可愿来生,再见一面,不为刀,不为血,只为一句别来无恙。

    09:黄雀之后

    春暮夏初,宫中罕有雷雨。

    却偏偏在那一夜,电掣雷鸣,雨势如织。

    皇夫人,于今晨巳时,自缢于永嘉殿后院牡丹树下。

    身穿旧时宫装,发间斜插一枝早败的芍药,无一人知其预谋,也无人听见她最后一句遗言。

    当内侍发现她时,她已然气绝,只留一张白纸压于案前,字迹潦草如泪:

    此心不老,旧梦难续。生不能守,死亦不怨。

    她走得干净而决绝,像是将所有恩怨、爱憎,都一并埋葬。

    消息一出,宫中震动。

    群臣震愕,皇帝默哀三日,却未追封,仅以郡主礼下葬,讳莫如深。

    苑樊在长乐宫听到此讯,手中花剪应声落地。

    自裴子朗入狱后,她便闭门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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