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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促的喘息声在死寂的产房里显得格外刺耳。眼前阵阵发黑,意识像风中残烛,随时可能熄灭。

    就在这时,一声微弱得几乎难以察觉的、像小猫呜咽般的抽泣声,极其短促地从某个角落传来。

    那声音太轻了,轻得像幻觉,瞬间就被苏医生强自镇定的声音盖过:林小姐!林小姐你怎么样深呼吸!孩子……孩子……

    苏医生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她快步走到我床边,挡住了我的视线,脸上努力挤出一个安抚的笑容,但那笑容僵硬而勉强,眼神深处是无法掩饰的惊惶和一丝……怜悯

    孩子怎么了我用尽全身力气,从干涩的喉咙里挤出几个字,声音嘶哑得像破旧的风箱。

    孩子……苏医生深吸一口气,避开我的目光,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种沉痛的、宣判般的语气,……很遗憾,林小姐……脐带绕颈太紧……我们……尽力了……

    脐带绕颈尽力了

    这几个字如同晴天霹雳,狠狠劈在我的头顶。

    是个男孩……但是……没保住……旁边一个年轻护士的声音带着哭腔补充道。

    没保住死了

    我的孩子……死了

    那个我用尊严、用未来、用屈辱的交易换来的孩子……那个刚刚还在我体内鲜活存在的生命……没了

    巨大的冲击如同海啸,瞬间冲垮了所有堤坝。眼前猛地一黑,苏医生后面说了什么,周围发生了什么,全都模糊成一片混沌的噪音。冰冷的绝望像黑色的潮水,瞬间淹没了我的意识。最后的感觉,是身体像断线的木偶一样彻底瘫软下去,沉入无边无际的、死寂的黑暗。

    意识像沉在冰冷漆黑的海底,挣扎着,终于浮上水面,触碰到一丝微弱的光亮和嘈杂。消毒水的味道顽固地钻进鼻腔,提醒着我身在何处。

    眼皮沉重得如同坠了铅块。我费力地掀开一条缝隙,刺眼的白光瞬间涌入,刺得眼睛生疼,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视线模糊了好一阵,才勉强聚焦。

    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墙壁,点滴架……是医院病房。

    记忆的碎片如同锋利的玻璃碴,猛地扎进脑海——剧痛、死寂的产房、周明华冰冷的声音、苏医生沉痛的话语……还有那声微弱的、像幻觉般的呜咽……

    孩子!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骤然停跳了一瞬,随即疯狂地、毫无章法地撞击着胸腔,带来一阵窒息的闷痛。我猛地想坐起来,身体却虚弱得如同被抽走了所有骨头,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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