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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上眼,再睁开时,眼底只剩下一种近乎麻木的决绝。手腕用力,压下笔尖。笔尖划过支票光滑的纸张表面,发出细微的沙沙声,像毒蛇爬过枯叶。我的名字,林晚,两个扭曲的字迹,带着一种屈辱的印记,落在了那张象征着交易的纸上。

    最后一笔落下,我像被抽干了所有力气,笔啪嗒一声掉在台面上。

    周明华唇边的笑意终于完全绽放开来,那是一种纯粹的、冰冷的、达成目的后的愉悦。她伸出手,涂着深红蔻丹的指甲轻轻捏起那张支票,仔细看了一眼我的签名,满意地点点头。

    很好。她吐出两个字,将支票收进她那个昂贵的手拿包里,动作优雅得像在收起一张普通的名片,记住,孩子要健康,要男孩。蒋家的血脉,不容有失。

    她最后瞥了我一眼,那眼神像是在看一件刚刚签收完毕的货物。然后,她转过身,踩着无声的步伐,如来时一样从容地离开了婚房。厚重的房门在她身后轻轻合拢,隔绝了外面隐约传来的宴会尾声的喧嚣。

    咔哒。

    落锁的声音轻响。

    世界彻底安静下来。只剩下我,孤零零地坐在一片刺目的红色里。龙凤烛的火苗还在跳动,映照着梳妆镜里那个脸色惨白如纸、眼神空洞的新娘。昂贵的香水味混合着烛烟的味道,弥漫在空气中,令人窒息。我低下头,看着自己微微颤抖的双手,指甲缝里似乎还残留着那支票纸张冰凉滑腻的触感。

    交易达成。我的子宫,被明码标价。

    而这场漫长噩梦,才刚刚拉开序幕。

    时间像个冷酷的推手,推着我在这条被金钱标定的轨道上踉跄前行。周明华的话,像一道不可违逆的圣旨。她的目光无处不在,精确地监控着我生活的每一个环节。吃穿用度,被严格规划;出行访友,需提前报备;甚至连我每天在花园里散步的时间,都被限定在半小时内。蒋家偌大的宅邸,成了我华丽的金丝鸟笼,而周明华,就是那个手握钥匙、眼神锐利的看守。

    少奶奶,夫人吩咐了,今天的燕窝必须喝完。陈妈,周明华最信任的老佣人,面无表情地将一碗温热的冰糖燕窝放在我面前的小几上。她的眼神里没有任何温度,只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像在检查一件精密仪器的运行状态。

    我胃里一阵翻涌,强忍着恶心,拿起调羹。那滑腻的口感,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腥甜,每一次吞咽都像吞下屈辱。窗外阳光正好,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洒进来,却照不进心里半分暖意。

    丈夫蒋耀东,那个名义上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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