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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东西,总得流动起来才有意思,对吧您这深宅大院的,藏着掖着的宝贝,总不能都搁这儿生灰吧外面,可有的是识货的‘朋友’,愿意出这个数……他伸出几根粗短的手指,在我眼前晃了晃,比划出一个令人咋舌的天价。

    我的心猛地一沉,但面上波澜不惊。王半城就像一条闻到血腥味的鲨鱼,他的出现,意味着我那看似完美的堡垒,并非无懈可击。地下秘库的存在,那庞大的十万基数,终究还是引起了这些黑暗中最敏锐猎食者的觊觎。我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堡垒之外,虎视眈眈的眼睛,远不止这一双。一丝阴霾,悄然投落在心底那片刚刚升起的荣光之上。

    时光如流,三年弹指而过。云渊阁的声望日隆,成了这座城市一张亮眼的文化名片。我作为馆长的形象也愈发深入人心——儒雅、博学、醉心于历史文化的守护与传播。女儿张思渊,不负我的期望,以优异的成绩考入了国内顶尖大学的考古文博学院,眉眼间依稀有我年轻时的专注与热忱。寒暑假,她总会泡在博物馆里,一头扎进藏品修复室,跟着我重金聘请来的几位老修复师学习。看着她戴着放大镜,纤长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清理一件件古物上的尘垢,用最细的毛笔蘸着特制的粘合剂拼接碎瓷片,那份专注和发自内心的喜爱,总让我恍惚看到当年那个在北大图书馆废寝忘食的自己。一种扭曲的欣慰感油然而生:看,我的女儿,她将继承这一切。这庞大的帝国,这由无数瑰宝堆砌的殿堂,终将归于她手。这念头,像是一剂强效的安慰剂,短暂地麻痹着内心深处那日益滋长的不安。

    这天下午,秋日的阳光透过修复室巨大的落地窗,斜斜地洒进来,暖洋洋的。修复台上摊开着一件刚刚从库房调出、准备进行保护性修复的战国时期青铜错金银牺尊。牺尊造型古朴雄浑,通体布满繁复的错金银云雷纹,只是历经千年,部分金丝银片已松动脱落,一些地方覆盖着厚厚的矿化锈层。思渊穿着白色的工作服,戴着护目镜和口罩,正全神贯注地用超声波洁牙机极其小心地震落一件兽首形器盖缝隙里的泥土。动作轻柔而稳定,透着一股超越年龄的专业感。

    修复室的门被轻轻敲响。我的助理小周探进头来,脸上带着一丝凝重,快步走到我身边,低声说:馆长,王半城那边…有新‘货’的照片传过来了,指明要您亲自过目,说…分量太重,别人不敢拿主意。他递过来一个加密的平板电脑。

    我心头一紧。王半城这条线,我始终保持着极其谨慎的联系,如同在刀尖上跳舞。三年来,他像条贪婪的鬣狗,不断试探,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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