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褓里婴儿挥舞不了四肢,但她的手指时不时弯曲,似在抚平宁君义刚才的胆战心惊。

    那一年,他甚至还未过到自己八岁的生日。

    宁君义无法忽视自己内心的悲痛与恐惧,只是他当即就发誓要把宁君濛养好,不仅好,还要担任宁君濛的父母责任,让宁君濛不会羡慕其他有父母的人,或者忘了父母的存在会更好。

    爷爷奶奶年纪大了,有些事往往力不从心,宁君义永远会特地跟爷爷奶奶谈好分工,今日奶奶做饭,爷爷洗衣服,自己便开始喂宁君濛奶粉,明日爷爷奶奶身子不舒服,自己在学习之余,就要家务承包一条龙。

    宁君义从来不抱怨这样的生活,他甚至觉得幸好宁君濛生得晚,要不然就要跟自己一样去当那两个人的孩子。

    他似乎把教育宁君濛当成一个任务,一个负压着他一生的任务,好似这样就是赎罪。

    只是,与爷爷奶奶的相处过程中,就连宁君义自己也没察觉。从小到大,自己一直与爷爷奶奶隔着一层膜,他淡淡地走着自己的路,上学,工作,买车,买房,甚至现在他的谈婚论嫁,也未曾跟他人一样与长辈商量。

    自从宁寻实和叶灵灵双双殒命后,宁君义从未给他们扫过墓,倒是宁君濛会去。宁君濛没见过自己的父母,没多大感情,每次扫墓只是过场。每每扫墓,总会看到宁君义冷着脸,又加上后面出国上学,宁君濛再也没空去扫墓。

    她曾问过,哥哥,你是讨厌爸爸妈妈吗?

    “不是的。”

    宁君义是讨厌自己。

    在做送宁君濛出国上学的决定时,宁君义也没跟爷爷奶奶说。奶奶知道后生气,爷爷劝着说他是为了宁君濛。

    但说宁君义没有私心是错的。他不愿看见宁君濛每次一到生日,就去给那两个人扫墓,宁君濛的到来是再一次的新生,不是那两个人的附着品。

    每当宁君濛扫一次墓,就像是在提醒他,他有一对父母,一对他“害死”的父母。

    他永远都逃不过这个深渊了,这个满是泥泞,布满荆棘,深深嵌入他的肉中,一步都动不了,而他是深渊的沉沦者,亦是深渊的缔造者。

    ……

    宁君义这样子回想,脑子不断被刺痛,那个他不愿意触及的事情。宁君义突然脑子一闪,他明白了:原来,是自己和宁寻实长得太像了,以至于让叶灵灵也分不清了。那个宁君义一直无法理解的推搡,竟让他在多年后的今天猛然发现缘由,又或许是宁君义之前一直不敢想,才从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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