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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轿车停在了楼下。

    他倚靠着车门,指尖的火光在夜色中闪烁,与昨夜的场景如出一辙。

    王长河猛地推开我,冲向窗边的动作撞翻了花瓶。

    百合落在陈思雨脚边,她弯腰捡起花时,我看见她后颈有片淡紫色印记。

    那是鸢尾花,与我今早打翻的花瓶里的品种相同。

    原来昨夜在酒店走廊,不是风吹落了花瓣,而是她故意留下的证据。

    柳姐,

    陈思雨忽然凑近我,甜腻的香水味混着尼古丁气息。

    有些账,迟早要算清楚。

    陈思雨忽然低头盯着自己锁骨处的蝴蝶纹身,指尖摩挲着疤痕

    。

    那是十三岁时老周带她做的激光手术,说是

    去掉不吉利的胎记。

    她从领口扯出条项链,吊坠是枚极小的钻石鸢尾花,与吴春秋送我的胸针款式相似。

    这个发现让我浑身发冷,突然想起大学时他说过的话。

    :鸢尾花的根扎得越深,花开得越毒。

    手机在此时震动,是女儿班主任的消息。

    :王叔叔今天没来接小雨,她说爸爸手机关机了。

    王叔叔三个字像把刀,剜进心脏。

    原来他连女儿都骗,用加班做借口,在酒店与情人缠绵。

    我望着眼前这对男女,突然觉得恶心——恶心他们的演技,更恶心自己十年的真心。

    我会让律师联系你。

    我抓起桌上的房卡,转身时故意撞翻陈思雨的咖啡杯。

    褐色液体泼在她白裙上,像团正在扩散的污渍。

    电梯门合拢前,我看见王长河正用纸巾替她擦拭,动作温柔得让人生厌,却在触及她后颈时猛地缩回手。

    那里的花粉,或许让他想起了某个不该想起的人。

    暴雨又开始了,雨滴砸在写字楼玻璃上,像无数只想要敲碎真相的手。

    我摸出包里的素银胸针,突然发现鸢尾花翅膀内侧刻着极小的字母WC——这次不是王长河,而是Wu

    qiu。

    原来早在十年前,他就埋下了双重密码,而我直到今天才看懂。

    走出公司大楼,雨幕中,吴春秋站在露天敞篷停车位上,依旧在抽烟。

    他抬头,目光透过雨帘与我对视。

    我没有理会他的目光,直接走向我的停车位,拉开车门,立即启动了车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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