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下,又被她冤枉,赵蘅心底的怒火快要压不住了。
她伸手摸到后腰上的短刀,盘算着是该切王嬷嬷碎嘴的舌头还是断她那只傲人的手指。
还没等赵蘅出手,只听房门吱吖一声打开,一支细小的银针穿过赵蘅的耳畔,直直扎在王嬷嬷的咽喉上。
一瞬间,王嬷嬷嘴里吐不出半句话来,死死地抓住自己的喉咙,触碰到冰冷的银针却又不敢拔,生怕自己乱动就会没命。
一阵欢快地银铃声从屋里传来,朱锦两手插着腰气鼓鼓地冲着王嬷嬷道:“好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贱婢,不会说话我就让你这辈子都别说话了!不知道你家主子平日里是如何管教下人的,竟如此不知尊卑。你说是我家大公主推的人,手上有何证据?若拿不出证据来,就随我到陛下面前,我要告你污蔑公主的罪!”
别说是王嬷嬷,就连卫侯爷和夫人都被吓得一脸震惊,从未想过平日里只会吃喝玩乐的小郡主发起脾气来居然这般厉害。
更可怕的是,朱锦的姐姐是陛下面前的大红人,他们根本得罪不起,只要那位随口一句话,明天整个侯府或许都要被封禁审问一番。
王嬷嬷哪里遇到过这场面,赵蘅小时候哪怕是被她用针扎了疼了,告到皇后那里也不会有什么事。
再说了,赵蘅一向不被蓝皇后待见,她就算污蔑了她,受罚的也永远是赵蘅。
可如今,这位小郡主把针扎在她的喉咙上,她只怕再来一针就会没命。
听到这话,她心中一紧,赶忙双膝一软,跪倒在地,身子微微颤抖。
她双手伏地,额头几乎贴在冰冷的地面上,只求朱锦能够放过她。
朱锦冷笑一声,手上捏着三根银针,“你该跪的人是我吗?看清楚了,给我家大公主磕三个响头道歉,若不然我现在就多扎你几针,让你剩下的日子做个残废!”
王嬷嬷这才转向赵蘅,对着她的方向连连磕头,做出一副痛悔不已的叩拜姿势。
赵蘅觉得这么闹腾一番也够了,这样的小人她向来懒得搭理,随即让朱锦把针给拔了。
而此时,赵茗听到屋外的动静,由几个侯府的丫鬟扶着,从屋里走出来。
她面色发白,这会儿说话还没什么力气,“朱锦,你怎么敢动我宫里的人?”
这王嬷嬷不是一般的老嬷嬷,而是赵茗的乳娘,赵茗和她向来亲厚,如今看她一把年纪却被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欺负,心里实在是委屈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