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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泠从建州到京城的千里之距还要难以跨越。

    “礼法若是这样,学来还有何用?尽干一些约束人的事情。

    ”“经国家,序民人;正性情,明是非,节万事。

    礼魂法骨,塑造了这样的安定。

    只是它教导之下,终究会

    将人化成相似的叶子,不得不为了天下而折损自我的一角。

    ”这样的事情,她们不好妄加评判。

    季泠和钟荡云透过树影,看向细碎的阳光,灿烂光辉又如何呢,还不是被大树打翻,落到地上就支离破碎。

    树阴满地日当午,梦觉流莺时一声。

    在钟荡云换好衣裳,去前院准备参加冠礼时,季泠站在主屋门前,想要与她说些话,就听见屋中传来争执声。

    “父亲!您别乱说话!”屋中的钟荡云不耐烦地大声嚷嚷。

    今日冠礼,钟父也来了。

    季泠没见过他几回,也就初来齐家时,在年节的宴席见打了照面。

    钟荡云待她父亲毫不亲厚,钟父亦是如此。

    今日钟父来此,倒叫她意外。

    这是他们父女间的私事,季泠不好探听。

    正准备拔腿离开时,却听见了自己的名字。

    “你好端端的,没事从建州把那个季泠带回来做什么?年间我就觉得不对劲,齐大对她也过分亲厚了些。

    ”钟父的口气似乎带着不满,季泠瞬间停住步伐。

    “如今齐无戈要及冠了,你舅舅舅母也该开始为他物色适龄的女子。

    依我看,你的年龄不正是相配吗?你日日与齐大呆在一块儿,总该有些感情吧?”“父亲!您这是什么话?那是我大哥!”“什么大哥,又不是你亲生哥哥。

    钟家的孩子,才是你亲兄弟!你可别亲疏不分!”钟荡云瞪着他,为何她父亲是这样的人?“您同意我一直住在齐家,不会就是打的这个算盘吧?”“总归你们是外姓兄妹,你舅舅舅母又疼爱你,你嫁入齐家有什么不好吗?你可别让建州那野丫头捷足先登了。

    她举止粗俗,门第又差,毫无京城大家闺秀该有的气度。

    只是齐大和你舅舅舅母似乎对她也不错…怎么就花言巧语地将你们都哄骗了…”钟荡云忍无可忍:“我不许你说我的朋友!泠儿没你想得那么龌龊!你是为我好吗!你分明就是想借我,继续维持和齐家的姻亲!”听到此处,季泠也算明白了钟父为何破天荒地来钟鼓园找钟荡云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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