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屿,待会儿你还是先在耳房先等着,我若能打发了她去,你就别出来。
”
陈昭宁一路叮嘱不停,“无论发生什么,切不可冲动。
”“知道了小姨。
”谢诗屿嘴上乖乖答应着,心想:那也要看她到底想干什么。
小环则在一路上低声向她解释,谢诗屿便渐渐在心里归纳出个因果来:县君看上了姨父,便隔三岔五地来府上骚扰,想逼走小姨。
县君出身皇族,是先前郡王的孙女。
虽只是远亲,但因陛下看着长大,仗着宠信,跋扈无度,别说达官显贵,有时连皇子也不放在眼里。
陛下又是个老好人,常年只会和稀泥,更纵容得她无法无天。
小环草草说完,四周便开始安静下去,只能听见几人急促的脚步声。
他们穿过连廊,廊柱朱漆虽有些许斑驳,仍然能看出雕饰之精细。
沈府不算太大,却打理得精致得宜,规整静雅。
前方一道石质影壁遮挡住去路,上面的浮雕刻着岁寒三友,自有一分宅子主人清冷高洁的志向。
转过影壁,只见白墙上有一道矮门,经门而入,便来到了天井。
天井四角各有瓷缸几口,缸内又养着红鱼碗莲,给宅子添了几分生气。
两侧雕梁绣柱,仅留头上一方空隙镶嵌日光月色。
穿过天井又沿着游廊几番转折,行至一处雅致的小院。
院墙下种着紫藤,藤枝半垂,旁侧点缀几块山石,皆是精心布置。
再没几步便是前厅了,前厅面阔三间,两侧耳房设有窗与小门,中间大厅作为明间通透敞开,耳房通向大厅的小门则落着门帘。
进了厅门,小姨绕过屏风到大厅去见县主,谢诗屿在旁边耳房老实等着,小环则恭恭敬敬地候在耳房外。
不一会儿,谢诗屿听见有人从前厅走来,以为是小姨,却好像只是嫌弃茶凉的县君派了丫鬟使唤小环去端来新的茶水。
谢诗屿心中不快,又听不清县君与小姨在说什么,只能百无聊赖地透过窗户看着外面。
不一会儿她见小环端着茶水走来却突然重心不稳,“啊!”的一声摔倒在地,茶碗掉在地上碎成了好几瓣,滚烫的茶水溅在她手上,顿时鲜红了一片。
而外面的始作俑者慢慢悠悠把绊人的脚收了回去,得意洋洋地说:“走路都这么不小心,真是丢人。
”谢诗屿从耳室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