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她一说,睫上含泪,却撑着死死不流,咬唇,艰难道:“是,弟子告退。
”她两手相叠,行下一礼。
间隙间狠狠剜了她一眼,粉裙一飘,傲气依旧,走了。
山愈清:“……”我干什么了?人都走完,灵音才注意到她。
她含着眸,淡淡看了自己一眼。
山愈清亦行一礼,笑道:“弟子也告退。
”灵音皱眉,并不接话,显然看不上她,生怕和她沾上,轻飘飘走了。
人已清光,山愈清复盘,咂巴半天,感觉自己方才骂人确实不妥。
一来,这刚来便闹上一通,以后怕是难过;二来,这江吟雪看起来颇为得宠,惹了她,自己也免不了苦头。
但江吟雪一行人欺她如此,不过得了句骂,轻之又轻。
若在济源,她怕是要掏剑将这行人揍的鼻青脸肿,浑身挂彩,哭着回家。
但她此行所为正事,不宜过多树敌,小惩大诫,也就算了。
方才弟子众多,情绪吸收过头,让她有些吃不消,自己都被带起了负面情绪,一时心火旺盛,气达肝肺,险些一口血吐出。
她赶忙将手链拉紧,才觉好些。
又松气:“还好刚刚出门前便将手链扯松,不然她此时已是江吟雪的剑下亡魂了。
”山愈清对他人的情绪感知敏感。
那群弟子,表面看着嚣张,实际懦的不行,若真动手,一个个跑的飞快。
江吟雪倒是个例外,心表如一,估计现在还不服。
管她呢。
现在的首要任务,是拜师。
—悲尘山。
此山略低,生的黝黑,上面寸草不生,只有细长石阶,一路缠绕,蔓延至山周一圈。
再往上看,一片黑雾,透过雾,大致能看到上面还有些台阶,再远,便看不到。
黑鹰脖子一伸一缩,确定无人后,道:“这山看着也挺普通啊,要说有什么特别的,就是特别丑。
”这声音比传音时更为难听,像用了十几年的二胡,生拉硬扯出的声音。
山愈清皱眉,狠狠敲了敲鹰头,道:“实在不行,你还是给我传音吧,呕哑你着实嘲哳,实在是难为听。
”黑鹰听罢,从她怀中挣出,兴奋盘旋几圈,道:“好诗!好诗!只有这么雅致的名字才配得上本鸟!”……你高兴就好。
呕哑,是它的名字。
取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