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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镇上,他并未急着去水产点。那几条小鱼,人家老王怕是都懒得正眼瞧。

    他在镇口那棵苍虬的老槐树下徘徊良久,目光警惕地扫过四周,确认无人注意,这才小心翼翼地从怀中摸出一张揉得皱巴巴的纸条。

    纸条是他昨夜就着豆大的昏黄油灯,用一截烧剩的炭笔头,歪歪扭扭写就。字迹刻意模仿着粗陋的笔划,不留下丝毫个人印痕。

    上面只有寥寥数语:青溪村外东南海湾,子夜时分,常有鬼祟人影,疑似行非法勾当,望彻查。

    他将纸条仔细折妥,快步走到镇公所那扇漆皮斑驳的黑沉大门前。大门紧锁,门旁设有一个毫不起眼的“举报信箱”,箱体上积着薄薄一层灰尘,显然平日鲜有人问津。

    陈凡左右张望一番,迅疾如狸猫般将纸条塞进信箱的投递口,然后头也不回,快步混入街上稀疏的人流中,身影很快消失不见。

    做完这一切,他才拎着那几条小鱼,施施然去了老王的水产点。

    老王见他又拎着这点寒酸货色上门,眼皮都懒得掀动一下,没好气地说道:“我说陈凡小子,你这是越混越回去了?就这点东西,还不够我搭理的工夫钱。”

    陈凡挤出一丝苦笑,脸上堆满“愁苦”之色:“王叔,您就行行好,可怜则个,多少换俩子儿,家里婆姨还眼巴巴等着这点钱买红糖呢。”

    老王斜睨了他一眼,终究是没再多言,不耐烦地丢了几个铜板给他,权当打发了事。

    陈凡捏着那几个孤零零的铜板,在供销社门口踯躅半晌,最终也只称了二两红糖,便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慢吞吞往村里挪去。

    回村途中,他刻意绕了个小弯,从村西头那片妇人们惯常洗衣闲磕牙的河湾边踱过。

    果不其然,隔壁王二婶那标志性的尖细嗓门,隔着老远便穿透水声风声,刺了过来。

    “……要我说啊,陈凡那小子,就是扶不起的阿斗!前阵子不知走了什么狗屎运,发了笔小财,就不知道自己姓啥了。这不,刚硬气两天,就让人把饭碗都给砸了!”

    “可不是嘛,听说他那渔网破得跟渔民的汗衫似的,惨不忍睹啊!”另一个妇人尖声附和道,语气中满是幸灾乐祸。

    陈凡“恰好”行至近前,听闻这些尖刻议论,脚步蓦地一顿,脸上“恰到好处”地浮现出几分“羞愤”与“不甘”。

    王二婶眼尖,瞥见了他,立刻拔高了声调,阴阳怪气地扬声道:“哟,这不是阿凡嘛!赶集回转啦?买了什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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