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华呀,了得了得。”维娜赞道。
梦泽说:“清华怎么了?我有些同学,蠢得像猪。”
李龙骂女儿:“你的坏毛病真多。”
维娜笑笑说:“梦泽,名字好漂亮。”
李龙感叹道:“忘不了农场那些日子啊。”
戴倩喊了起来:“维娜,只顾说话,泡茶呀。”
维娜不好意思了,忙说:“我见着梦泽好喜欢,泡茶都忘记了。戴倩,劳你大驾,我想同梦泽说话。”
梦泽突然用英语轻声说:“娜姨,我不喜欢吴叔和戴姨。吴叔阴森森的,像个克格勃。戴姨咿里哇啦,吵死人。”
李龙马上红了脸,骂道:“梦泽,你别在娜姨面前卖弄英语。”
李龙分明是听出梦泽说什么了,维娜帮着掩饰:“梦泽英语很好的,发音很准。”
李龙便望望维娜,有些尴尬。维娜笑道:“现在的孩子,英语都不错。不像我们那会儿,耽误了。”
戴倩调侃说:“我们那个年龄,很多人abc都认不全。维娜算是我们那批人中间的稀有物种。”
见戴倩浑然不觉的样子,梦泽就得意地笑。维娜想这孩子肯定任性,但也直率。没有人附和戴倩,李龙就说:“我是大学时拼命学的,现在简单的还听得懂,复杂了就不行了。很多老知青同我说,维娜的口语很好。”
维娜说:“这有什么值得大家说的?我能讲几句英语,搭帮了秋轮。”
李龙显然有意回避着提起秋轮,怕维娜伤心。她自己说了,李龙就长叹道:“秋轮,真是可惜了。”
“都过去了。”维娜说着就眼泪汪汪了。
李龙摇摇头,说:“我们那会儿,也许有幼稚的地方,但我们是真诚地,热烈的,善意的。我们爱自己的国家,希望它好起来。我们不懂什么高深的理论,只是凭着良知和直觉,就知道哪些事情是不对的。其实判断对错,有时候并不需要多么高深的理论,只需要诚实和常识。可是,那是个诚实受压制,常识被模糊的年代。”
梦泽眼睛张得老大,望望爸爸,望望维娜,说:“怎么回事?你们只要说到从前,就要流眼泪。说到高兴的事要哭,说到难受的事也要哭。能有多少眼泪流啊。”
李龙说女儿:“你呀,安静些吧。”
梦泽又用英语说:“这里有个最不安静的人,你怎么不说她呢?”
李龙惟恐戴倩听懂,忙说:“梦泽你不听话,我今后就不带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