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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的悲痛时刻折磨着他,又为自己无力保护家人而深深自责。他不满意维娜的婚姻,却认为自己是个不称职的父亲,没有资格责怪女儿。他说自己被苦难摧残得十分麻木,脑子同朝夕相伴的木头差不多了。

    一位明史专家,就这么成了荆南林区的一根木头了。

    维娜回到农场,已是黄昏,正好碰上戴倩。“怎么回事?你又瘦又黑,同鬼差不多了。听说你爸爸病了,好些了吗?”戴倩望着她,眼睛瞪得天大。

    维娜眼泪扑簌簌地流。戴倩这才看见了维娜臂上的黑纱。雪儿哭了起来,戴倩接过雪儿,哄着:“雪儿听话,戴姨抱。”

    维娜走不动了,只想躺下来。戴倩说:“先去我们寝室坐坐吧。”

    回家还得走过球场和食堂,维娜实在一步都走不动了。戴倩抱着孩子,直往寝室里去。雪儿哭个不停,这孩子饿得不行了。戴倩那里也没什么吃的,泡了点儿糖水喂雪儿喝。雪儿喝了点糖水,就开始咿里哇啦学话说了。

    维娜软软地躺在床上,头晕目眩。她那架床空着,没人睡。床上没有被子,垫着些报纸。戴倩说:“你在我床上休息一下吧,我抱孩子出去玩玩。”

    维娜摇摇头,说:“不了,我躺躺就走。”

    戴倩沉沉地说:“维娜,还有件事,我要告诉你。你一定要挺得住。”

    维娜早被吓得坐了起来,问:“什么事?”

    戴倩摇了半天头,才说:“郑秋轮被抓起来了。”

    维娜脸一白,身子就往后倒了去。

    原来,维娜离开农场的第二天,有人向郭浩然报告,说黑板报栏里有条可疑的谜语。郭浩然跑去一看,见着几行粉笔字:

    虽说不是王,

    龙尾翘得长。

    水深火热处,

    威名震四方。

    打一人名。

    郭浩然看不懂,但他见了“水深火热”四字,就猜想肯定有问题。他是个政治嗅觉格外灵敏的人。他怕反动标语扩散,就抄了下来,马上就擦掉了。其实早有很多人看见了,谜语马上在农场流传开来。

    郭浩然连夜向公安部门报告。公安部门层层上报,市公安局连夜请荆都大学中文系一位老教授去猜。老教授接过一看,吓得脸都白了。

    公安问:“是什么意思?”

    老教授说:“你们得先免我无罪,我才敢讲。”

    公安就说:“你说吧,保证没你的事。”

    老教授说:“虽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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