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厌他拍肩膀,分明隔着衣服,却总感觉他的手粘乎乎的,很不舒服。

    郭浩然望着她,目光有些严肃,说:“维娜同志,我得提醒你。你不要老同郑秋轮在一起,会影响你进步的。”

    维娜说:“郑秋轮怎么了?你们领导不是也让他出宣传刊吗?”

    郭浩然说:“那是用其所长,也算是对他的挽救和教育。但是,今后组织上不会再让他出刊了。出刊是严肃的政治任务,让他干很不适合。”

    维娜说:“郑秋轮没什么问题呀?他劳动积极,学习认真,关心同志。”

    郭浩然脸一沉,说:“看来,郑秋轮的流毒不浅。组织上已经注意到了,郑秋轮影响着一批人。”郭浩然没有再多说什么,扭头走了。他转身时,军大衣的下摆摔得老高,很威风的样子。

    维娜有种可怕的预感,却不敢提醒郑秋轮。那天黄昏,没有下雨,风却很大,吹得眼睛冰凉的就像浸在水里。维娜挽着郑秋轮的手臂,一声不响地走着。

    郑秋轮却很兴奋,说:“维娜,我看了个地下传单,很受鼓舞。中国还是有很多爱国的热血青年,国家有希望。”

    他说着,他就大声背诵起传单来。郑秋轮喜欢的书,能过目不忘。他总在维娜面前大段大段背书。见他那高兴的样子,维娜简直想哭。郑秋轮那激昂的声音,叫寒风一吹,就破碎了,变得幽咽苍凉。

    维娜预感到的事情没过几天就来了。郑秋轮被禁闭起来接受审查。命运真是捉弄人,他就关在三楼,在维娜头顶上的房间。郑秋轮从来没有到过维娜办公室,并不知道自己心爱的人儿就在他楼下,离他只有三米的距离。

    维娜天天侧着耳朵,注意着楼上的动静。她最担心他们拷打郑秋轮,只要听得上面有响声,她心脏就蹦得老高。那几天,郭浩然没有来过维娜办公室,他在亲自办理郑秋轮的案件,很忙的样子。

    农场被一种恐怖气氛笼罩着。知青们只敢同最知心的朋友谈论郑秋轮的事情。见着维娜,他们都不提郑秋轮的名字。她的宿舍却有些反常。自从郑秋轮同她恋爱以来,女伴们好久没有议论他了,这会儿却有人提到了他。她们说得也很谨慎。只有戴倩胆子大些,说:“郑秋轮真会有事吗?唉,好好的一个人,可惜了。”

    原来戴倩她们都很关心郑秋轮,怕他真的出事。维娜从文书小罗那里知道,说是在追查一份反动传单,上级公安部门都来人了。维娜吓得脸都白了。小罗一走,她关门哭了起来。

    有天下午,已下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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