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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每次收到他的信,我就难受。”

    “你从来还没有同我谈过你爸爸哩。你爸爸他……怎么样?”郑秋轮试探道。

    维娜说:“我爸爸是荆都大学的历史系教授,早就离开了讲台,下放到荆都南边的一个林场,在那里做伐木工。那个林场在猛牛县境内。我爸爸不是个普通教授,他是明史专家,很有名的。”

    “是吗?我就敬重有学问的人。”郑秋轮说。

    维娜叹道:“我爸爸吃亏就吃在他的学问上。他的研究有自己的理论框架,又只认死理,就遭殃了。爸爸每次来信,都嘱咐我要好好劳动,立志扎根农村。其实我心里清楚,他只希望我早日回城去。”

    郑秋轮也不禁叹息起来,说:“谁都盼着早些回去。那天在蔡婆婆家,暴雨封门,漆黑如夜。你哭了起来。我没有问你为什么哭,却知道你哭什么。我心里也有些灰,几乎绝望。被大雨困在那样一个茅屋里,想想自己的前途,什么都看不到。”

    维娜低声说:“是啊,都看不到前途。我们全家人最大的愿望,就是爸爸能够回大学去教书。爸爸是家里的顶梁柱啊。我姐姐已从下放的农村回城了,在汽车发动机厂做车工。爸爸妈妈就我和姐姐两个孩子。妈妈也在爸爸那个大学,在图书馆做管理员。我妈妈本是学英语的,却从来没有用上过。我很小的时候,妈妈就教我英语。你别说我吹牛,我的英语水平比我的中学老师好。我妈妈是个读书很多,却从来就没有自己见解的人,日子过得诚惶诚恐,谨小慎微。也好在妈妈是这个性格,小心翼翼护着这个家。不然,只怕连个家都没有了。”

    “好了,我们不说这些了。面包会有的,一切都会有的。”郑秋轮嘿嘿一笑,拍拍维娜的脸蛋,“真的,你今后教教我的英语,好吗?”

    维娜说:“这年头还学什么英语?没用。”

    郑秋轮说:“会有用的。我说你也不要把英语荒了。”

    “好吧,我听你的。唉,我爸爸就是肚子里的墨水太多了,才挨整。”维娜说着就叹息起来。

    郑秋轮笑笑说:“好了,我们不谈这些了。走,我俩去湖里偷鱼去。”

    维娜问:“怎么个偷法?抓住了可不得了的啊。”

    郑秋轮狡黠地笑道:“没事的,你跟我走吧。”

    两人在湖边若无其事地散步,到了个僻静处,郑秋轮从书包里掏出个纸包。打开一看,里面是个寸把长的木棍子,缠着丝线。原来郑秋轮早准备了个鱼钓,只是不用钓竿。“湖里多的是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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