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陡然提高了一点,“哪怕像普通女子一样,学学女红,读读《女诫》,寻个如意郎君,相夫教子,终老一生也好。甄宓避之不及的人生,对我来说也是奢求。”

    “生逢乱世,皆有不得已之事吧。”曹丕笨拙地劝解道。一抹苦涩与坚决同时出现在任红昌的脸上:“你说的不错。我有我不得已的责任,我舍弃了这么多东西,就是为了完成这份责任——二公子,你会帮我么?”

    曹丕以前也知道,任红昌不是中原人氏,她来这里是想寻求支持,以求复国。他不知道那个国家在哪里,也不清楚任红昌的打算。但一接触到她忧郁的眼神,曹丕热血涌上,一拍胸脯道:“我一定帮你!”

    他对任红昌怀有一种特别的情感,既不同于对母亲的眷恋,也不同于对伏寿的迷恋。如果一定要用一个词来描述的话,应该是“大姐姐”。曹丕有姐姐,可他几乎见不到她们。身为弟弟的体验,他要从黄河被救起时才觉醒。这一路北上,曹丕在任红昌身上感觉到了来自姐姐的呵护,这让他感到温馨,同时也激起了他的保护欲。

    面对曹丕的慷慨激动,任红昌笑了笑:“曹家公子的承诺是很贵重的,不要随意许诺啊。”曹丕道:“怕什么,有郭祭酒在呢。”一听到这个名字,任红昌面色一黯,却没多说什么。

    曹丕见任红昌似有疑虑,抬起三指对天发誓:“我曹丕在此起誓,必助任姐姐复兴国统,子孙亦然。如有违背,天雷共劈。”

    任红昌摸摸他的脑袋,用力揉了一下:“有你这句承诺我就放心了。”她站起身来,递给曹丕一个果子,说你把文书带回去给陛下和司马先生,我还有点别的事情。曹丕一愣,问她去哪里。任红昌嫣然一笑:“我去找甄宓的哥哥谈谈心,大人的事,你就不要问了。”

    曹丕脸色一红,赶紧转身离去。任红昌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巷子口以后,仰望东方的天空,忽然轻轻叹了一声,把头发绾起一个蛇鬓,又返身朝着袁府走去。

    曹丕怀揣文书,朝着馆驿走去。他现在身上也带了一块随行的腰牌,所以也不担心沿街搜捕的卫兵。他怀里的这两份文书,都是司马懿亲自拟定的,一份是城防调令,还有一份是模拟袁绍笔迹的书信,后者是为了进入许攸私宅而准备的。许攸被软禁在家,任何人不得进入,唯一可能接近的办法,就是伪造袁绍的手令。

    他走着走着,忽然停下了脚步,右手下意识地按住胸口的文书,眉头微微皱了起来。一个小小的念头悄然从曹丕的意识深处爬出,像春天的毛毛虫一样,顽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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