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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里喝上几杯,等着他们回报就是了。”

    “这样不太好吧。”官吏这样说着,眼光却朝屋子的方向瞟去。

    “其实人已经死了,现在又验明了正身,用不着您亲自前往。何况虏疮厉害,去那里太不安全了。”

    官吏听到这些话,眉开眼笑,合上文书连连表示赞同。

    结果典狱长与军正司都没有亲自出席焚烧现场,只有事先搬运马谡尸体的两名狱卒驾着马车来到谷山的焚烧场。

    焚烧场的木料都是事先堆好的,为了确保充分燃烧,柴垛足足堆了两丈多高,宽两丈,中间交错铺着易燃的枯枝条与圆粗木柴,垒成一个很大的方形。两名狱卒下了马车,先将随车带来的油一点一点浇到柴火上,接着合力将马谡的尸体放到柴垛的顶端。

    最后马车也被推到了柴火的边缘,准备一起焚毁。其中一名狱卒抬头看看天色,从怀里掏出火石与火镰,俯下身子点燃了柴垛。

    火势一开始并不大,从易燃的枯叶子枝条开始烧起,浓厚的白烟比火苗更先冒出来。两名狱卒跑出去二十余丈,远远地望着柴垛,顺便互相检查自己是否也长出奇怪的脓疮。

    就在这时候,躺在柴堆中的尸体右手指头忽然动了动,整条胳膊随即弯了弯,然后嘴里发出一阵如释重负的喘息。

    马谡还活着。

    天字监牢里的马谡和之前在兵狱曹里的马谡有着微妙的不同。他不再是颓丧失意的,而是充满了因绝望而迸发的强烈求生欲望,那五天的自由逃亡点燃了他对生存的渴望并一直熊熊地燃烧下去。一只曾经逃出囚笼的飞鸟是不会甘心再度被囚禁的。

    从进了牢房的那一刻开始,他就一直想着如何逃出去。就在这个时候,他得了虏疮。马谡对虏疮有一定了解,他虽然不知道该如何治疗,但很清楚虏疮大概的症状与汉军处理死于虏疮的尸体的办法。

    所以当那名医师在牢房外提出将尸体焚化的建议时,一个计划就在马谡心里形成了。在接下来的几天里,马谡一直努力将身罹虏疮的痛苦夸张了几倍,以便给人留下深刻印象;然后在第三天时,他停止了进食,并且忽然变得寂静无声,用被子蒙住全身,装作已经死去的样子,等着被人搬出监狱。

    其实这并不能算是计划,而是一个彻底的赌博。只要有一个人扯下被子为他诊脉、测试心跳或者呼吸,那就立刻会发现他还活着,那么他就输了。

    他赌的,就是人们对虏疮的普遍恐惧心理。他们畏惧虏疮,生怕自己靠近会被传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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