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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他们做了一个灯楼的爆炸测试。这处宅院里最引人注意的地方,是有一座檐上有堤的自雨亭。这种亭子源自波斯,兴建所费不赀,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建起来的。

    当初蚍蜉抓住李泌,没打算留他活口,所以并未特意遮掩。他如今既然已生还,便不能放过这个显眼的线索。查到这个宅邸,到底是谁在幕后资助蚍蜉,也就一目了然。

    可主事们还是忧心忡忡:“司里的文卷,已经被烧没了。所涉营造之事,还得去虞部调阅,时间恐怕来不及。”

    李泌环顾左右:“徐宾何在?他活下来了吗?”徐宾有着超强的记忆力,若他还在,靖安司查阅起来事半功倍。

    一名官吏说徐主事受了伤,正在设厅修养,因为吉司丞认为他可能是蚍蜉内奸,还加派人手看管。李泌气得反笑:“徐宾是我派去查内鬼的,这吉温真是瞎了狗眼!”

    他吩咐下人带路,前往设厅亲自去查看。

    设厅里的秩序比刚才稍微好了一点,医师们已经完成了救治,不过伤员们的呻吟声仍不绝于耳。人力已经用尽,接下来就看他们自己的造化了。李泌耸了耸鼻子,这股混杂着人体烧焦和油药的味道,让他很不舒服。可这个场面很大程度上,算是他的责任,李泌也只好带着赎罪的心情,强忍腹中的翻腾。

    徐宾的休养处是在设厅一角,被两扇屏风隔出一个空间,两名士兵忠心耿耿地守在外面。李泌走过去,挥手赶开卫兵,踏了进去。徐宾正侧躺在床榻上,脸部向外,闭目不语,头上还缠着一圈圈白布条。

    李泌放轻脚步走近,突然一瞬间瞳孔骤缩,整个人僵在了原地。

    徐宾的身子,是向着床榻内侧反躺蜷曲。

    也就是说,他的整个头颈,被人硬生生地扭转了过来。

    作为天子燕居欢宴之地,勤政务本楼的装潢极尽奢华之能事。楼阙山出,雕梁画栋,上有飞檐悬铛,中有彩绫飘绢。这样式看起来极之华丽,可一旦经火,处处皆是助燃之地。无论厅间廊下,如今都被滚滚黑烟所笼罩,充塞每一个空隙,像是一个疯子在到处泼洒浓墨一般。

    从第三层到第七层的距离不算很远,可张小敬的身体状况已跌至谷底,加上沿途一片狼藉,让这段路途变成荆棘密布。他咬着牙,尽量避开地面上的碎瓷残板,朝着楼梯口摸去。

    这一路上,他看到许多仆役和大小官员,他们以各种姿势躺倒在地,生死不知,身前案几四脚朝天,玉盘珍馐洒落于地,说不出的凄惨。这些人前一刻还在欢宴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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