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吧。”如今的她已经不再害怕。
有什么会比癌症晚期还可怕的?
护士将针管插入她皮肤的那一刻,疼痛漫延,身体的血液迅速抽离,她能感觉体温再一点点变得冰冷。
“时沉哥哥,我怕……”仅仅隔着一道床帘的距离,她听着那边陈云舒害怕撒娇的声音,而耳边传来男人低沉至极的嗓音,“我在呢。”
陈桑南轻微恍惚,而当时她躲进晏时沉怀里,说她害怕的时候,晏时沉是怎么回答的?
哦,他说,“陈桑南,你能别那么作了吗。”
陈桑南苍白的脸露出一抹笑。
爱与不爱,分明至极。
不过她如今已经不需要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陈桑南感觉自己体力明显不支了,冷得发抖。
小护士看着她近乎没有血液的颜色,摸了摸她的体温,都已经冰手了,护士终于忍不住了,起了身,到了隔壁床帘,“晏先生,那位小姐已经到达抽血的极限了,可以终止输血了吗?”
片刻,陈桑南两眼发黑之际,听见那头传来男人低沉冰冷的嗓音,“继续。”
“云舒还没脱离危险。”
“以她为重。”
陈桑南扯了扯唇,没有任何意外,甚至连痛都没有了。
度过了漫长的输血期,直到彻底结束的时候,陈桑南已经站不起来了,整张脸更是白的像一张纸似得。
她试图站起来,但还没走两下,身形就一晃,重重的摔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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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桑南醒过来时候,人在病房内躺着。
病房空无一人。
而她全身依旧是抽空般的虚脱,喉结干涸的厉害。
她伸着身子试图拿旁边水杯,可连端起水杯的力气都没有,水杯直直的砸在了地上,四分五裂。
她眼眸轻微一滚,忍去眼下的一片红,闭上双眸重新躺会到了病床。
“陈桑南,你终于醒了。”
冰冷至极的声音响起。
陈桑南动了动眼睛,望过去,不知什么时候晏时沉已经出现在病房门口了。
他不是应该在陪陈云舒吗?
陈桑南吸了口薄凉的气息,“晏总,我答应你的事情做到了,我的母亲是不是可以放出来了。”
晏时沉眉眼冷隽,“怎么,害怕我反悔吗?”
陈桑南盯着他,“我当然不怕晏总反悔,只怕晏总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