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僵在原地,炎炎夏日,手脚却冰凉一片。
明明以前我同他说过我最讨厌乔芷纤,我的前二十年因为她过得连狗都不如。
可他却偏偏挑了我最怨恨的女人作我儿子的后妈。
此时乔芷纤正牵着孩子,同楼道里的好几个邻居哭诉着为这个家的付出,带大两个娃的不易,怒骂季临霆竟然想把外面的女人带回家。
周遭的邻居是后来才搬来的,并不认识我,都听得义愤填膺,为她打抱不平。
见季临霆回来,所有邻居的目光都落在站在他身边的我身上。
那目光犹如正义者的审判,带着鄙夷。
“这就是小三,太不要脸了!”
“就是,这年头小三都敢舞到正主面前,大家赶紧把小三打走!”
他们叫嚣着就操起走廊上的顺手物朝我打来。
扫把和铁质的畚斗一下下打在我身上,我却毫无知觉,只是定定站着护紧怀中的玻璃瓶。
长期遭受虐待,让我失去了下意识躲闪的本能。
我被打得头破血流,双手却死死护住怀里的玻璃瓶,眼神怔怔地看着不远处乔芷纤牵的小男孩。
那是我的孩子,我不能做出任何难看的举动吓到他。
他们扯着我来到乔芷纤面前,叫嚣着小三必须给原配道歉。
不知谁在我膝窝处踢了一脚,我整个人一个趔趄,死死扶着墙不肯跪下。
我冷漠扫过这些个陌生的邻居面孔,目光定格在全程默不作声的季临霆身上,声音仿佛被尘土掩埋的老旧收音机般难听,“你不打算帮我澄清吗?”
这是我从警局回来,同他说的第一句话。
终于,季临霆冷漠的表情开始逐渐皲裂,眼底闪过一丝愧疚。
他推开一众邻居,将我拥入怀里,呵斥他们住手。
时隔几年,再次落入熟悉温暖的怀抱中,想起我为他堕入地狱受尽苦难,他却搂着我的姐姐颠鸾倒凤生下孩子,我只剩满腔的恶心。
我一把推开他,擦了擦额头上的血渍,踉跄着走过去伸手想抱抱我的小星星。
乔芷纤却惊声尖叫,拉着孩子连连后退。
我看着孩子对我嫌恶的样子心如刀绞,还未触及他,他就松开乔芷纤的手,如同一只愤怒的小牛犊般发狠地朝我冲了过来,将我顶翻在地。
稚嫩的童音在我头顶响起,“不许你欺负我妈妈!”
一句话,如一把尖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