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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单衣的青年撑着头,斜倚在榻上,驼绒的毯子只盖到了腰上。一卷书册放在身侧,他垂眸看着,书页偶尔被风吹翻过去,他也不恼,指尖一点,就轻轻地翻回去。

    “哥。”阮久喊了一声,解下披风,丢给十八,就上了前。

    阮久的兄长阮鹤前年入仕,去年赴西北,在与鏖兀交战时受了重伤。阮老爷重金求医,才把他从阎王殿给抢了回来。

    因阮鹤养病需要清净,阮老爷看中隔壁宅院的主人是个江南人,庭院布置别有韵味,要把此处买下来给阮鹤养病。

    但永安大街上寸土寸金,宅院主人岂能轻易点头?

    于是大梁首富阮老爷一挥袖,天上就开始哗啦啦地下金子,一直下到宅子主人连连点头,直说“够了够了”。

    就这样,阮老爷把隔壁宅院买了过来,开月亮门,与自家并作一处,专给阮鹤养病。住家的大夫早中晚都来诊脉,不准下人打扰,要阮鹤摇墙上的铃铛,有了吩咐,才许过去。

    当然阮久是例外。

    阮久把兄长盖在腿上的毯子往上扯,一直盖到他的脖子上,还帮忙掖好被角,把他裹得严严实实的。

    保暖,防风。

    好好的一个谪仙美人儿,愣是被他盖成村口晒太阳的老大爷。

    阮鹤温和地笑,将书卷合上,放到一边,拉住他的手,让他在竹床上坐下,帮他正了正披风:“马球赢了吗?”

    “那当然。”提起马球,阮久就眉飞色舞的,站起身来就要给兄长演示一下自己那一杆“神来之球”,“当时那个球就要从我身边擦过去,大约有这么远,然后我就这样……”

    阮鹤看着他,安安静静地听他说完,在他终于说完之后,笑着点点头:“很厉害。”

    阮久高兴得尾巴要翘上天,重新在他身边坐下。阮鹤又搓了搓他的衣袖:“这才几月,就穿上春衫了?”

    “他们都穿春衫了,还有拿折扇的,我再穿带毛的,会他们被笑话的。”

    “手这样凉。”阮鹤说着就握住他的手,放进毯子里,帮他捂一捂。

    阮久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转移话题:“等过几天更暖和了,兄长也去看我打马球。”

    阮鹤搓搓他的手,应了一声:“好。”

    阮久看着兄长,眨了眨眼,最终没有提起自己去北城门看鏖兀使臣的事情。

    *

    阮久赖在兄长那里吃了午饭,又陪兄长睡了个午觉——主要是他在睡,兄长在边上看他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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