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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柊笑了一下,看穿他的心思。

    “你难不成日后不会成亲生子、成家立业?到时候有了媳妇孩子,你还能把爷摆在什么位置。他为什么不信,我们这些在宫里长大的人都该知道,有道是世间人最多情,因而这人心最易变。”

    “你是至情至义之人,今儿能因情分为爷赴汤蹈火,明日就能为了家人安慰将刀剑插入爷的心肺。”

    “为什么历来那么多帝王都亲近我们这些阉人,不过是看在我们此生都无根无萍、漂泊如蒿草,只能依附在帝王旁生活。离了天子,我们就是一群被踩在泥里的贱畜、可任人欺凌。正因此,我们最难背叛、也只能忠心。你若也想被爷看重,不妨去净房阉了自个儿。”

    “你这——难不成就没人能得到爷的真正爱重和信任不成?”

    “自然是有的,只不过他自个儿恐怕都不知晓。”

    三思瞠目结舌,柏柊瞥他一眼,将人一脚踹开,端着自己的小托盘屁颠屁颠走进宫里,给殷俶献茶去了。

    *

    银栀将茶端上来,垂手立在官白纻身侧。本是年后要将人带进宫的,谁知她自个儿先被撵了出来,官白纻就将人直接接到身边。

    在得知自己已经有了个即将定亲的便宜未婚夫,且住的宅子都是对方的私宅后,这丫头就是一副被惊傻了的呆愣模样。

    官白纻也懒得解释个中缘由,索性就任她一人胡思乱想。

    “姑娘,你莫不是被捏了什么把柄在这位大人手上,所以这般着急地要嫁他?”

    “也算是。”

    官白纻慢吞吞地饮了口茶水,没瞧见银栀瞬间煞白的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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