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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抬眼,仔细瞧了官白纻一眼后,又把眼皮耷拉下来,“施主,您若不问姻缘,这两句诗便是大凶大恶之兆。”

    “两袖黄金泪,便是半生荣华尽付烟云;三生白骨禅,是生生世世,不能得道超脱之兆。”

    “面如观音,心如蛇蝎,身着白衣却两手鲜血,手持佛珠却身负滔天杀孽。”

    “喀嚓——”,烛火的灯芯被拦腰间断,屋内险入一片死寂的黑暗。

    官白纻握着剪子,面无表情地看向老和尚,眼神浅淡,辨不出什么情绪。

    老和尚不慌不忙地用扇尖将脚边的虫子翻过身来,那长毛虫得了自由,疯了一样地朝外爬去,钻入地板的一道缝隙中,悄然而逝。

    二人在沉寂的夜色中相对而坐,窗外传来起伏不绝的松涛声,有隐约的钟声和诵经声遥遥传来,那是在大殿为老夫人祈福的官家女眷。

    官家除官白纻之外,所有的人此时都在恢宏的诵经堂内诵经祈福,每人都在一个单独的小隔间里,银栀此刻还守在自己小隔间之外。除了她,没人知道官白纻今夜外出过。

    她侧首,眼睛不再看向老和尚,手指却深深地绞紧,握住那把银质的小剪刀。

    “吱呀——”

    老和尚的房门被推开,年轻的小沙弥走进屋内。

    如一放下手中的蒲扇,官白纻还攥着那把剪刀。

    又进来一个七尺大汉,穿着锦衣,气度不俗,手里拎着一杆白玉柄的灯笼。

    官白纻怔住了,握着剪刀的手开始颤抖。

    最后一人踏着木屐逆着月色走进来,他身披黑色的大氅,更衬得面如冠玉。

    那人进门,在眼睛适应了屋内的黑暗后,借着浅淡的月色,打量完了屋内的情形。

    他经过还发着懵的小沙弥和三思,掠过坐在蒲团上的老和尚,踱着步子,走到官白纻身前。

    男子伸出手来,握住剪刀的尖峰。

    那只手的拇指戴着玉扳指,那品相极佳的扳指与剪刀轻轻相碰,发出清脆的相撞之声。

    官白纻抬眼看着他,两眼落下泪来。

    “爷。”

    他听见她这样唤他。

    如此,便是她也回来了。

    “腕上的珠子呢?”

    “断了。”

    “回头再给你送去一串。”

    他说的这般熟稔轻巧,就好像他与她不是隔了整整一个前世今生,而是昨日才匆匆分别,今日便恰巧遇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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